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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断裂的疼痛让他们流了满头满脸的汗,冷风一吹,冻得他们又冷又热,恨不能直接昏死过去。
白墨站着无聊,又挨个踢了一脚。
“狗东西,害小爷陪着吹风!”
坐了一会儿,谢意适决定不等了。
没掌握到真凭实据,捏造一个也不是不行。
就在她刚要叫春归驾车回去时,一辆马车出城疾驰而来,经过谢意适的马车十多米后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皮肤白净笑眼弯弯的小厮,小跑到谢意适的马车前作揖道:“可是谢姑娘的马车?”
谢意适撩开车帘,对上小厮咧开的大白牙。
“请谢姑娘安,我们殿下让小的来问问姑娘,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倒贴
谢意适冬日不爱出门,庄子上的事要么是新绿和春归去跑,要么是庄头到府上汇报,几年来还真没有见过寒风里的田园风光。
如今缓步走在田埂上,看着大片盖着稻草掩映绿意的菜地,光秃秃自带匠人雕琢美感的果树林,穿着破旧却笑容灿烂在田野里撒欢的孩子,自重生开始算计至今的大脑难得放松片刻,看走在前方的西南王也赏心悦目起来。
他今日仍旧是半束发的装扮,白玉发冠紧紧箍住如墨黑发,昨日的发带换成一根不到半寸长的短簪,阳光落在上面反射出暖黄的光泽,熠熠生辉。
谢意适微微抬起头。
几次见面要不是坐着,要不就是匆匆一瞥,谢意适知道人高,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真切地感受到身高的差距。
她在女子中已算高挑,走在街上也不会被人潮淹没,可前面的人比她还高了一个脑袋,再穿着黑色洒金的大氅,把本该迎面吹到自己脸上的风都挡住了。
单论外在,西南王真的有长到自己心坎儿里。
庄子临水而建,这几日雪化了个干净,河面却进入了冻结期,轻微的流水声从冰层下方模模糊糊地传出来。
傅成今在河边站定,谢意适也跟着停下脚步。
跟在他们身后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忙活开来,春归和白净小厮站在一处,隔着十来米远随时听候吩咐。
喀嚓。
不远处有人凿开冰面,提了两大桶水上来,脚下生风地走进旁边的木屋。
谢意适收回目光,看向仍旧没说话的傅成今。
原本打算在查清楚西南王的真实情况之前不再与其见面,可今日意外相遇,对方又主动相邀,她怕机会错过就不再有,还是来了。
谢意适不介意为昨日不欢而散先布下台阶,只是眼前之人的举动完全不在预判之中,她想了想,还是没出声。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背对着她的人终于开口:“你可喜欢这里?”
谢意适环顾即便天寒地冻依然欣欣向荣的四周,弯唇道:“喜欢。”
他这么问,难道是想送庄子给自己?
这样的念头刚刚飘过,就见前方男子回过头来,语气认真道:“这是太子的庄子。”
“……”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自认为忍耐力绝佳的谢意适第二次想转身就走。
他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想把她这个包袱甩给太子,也不至于以为区区一个庄子就能打动自己吧?
谢意适抬头,微笑:“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庄子,您要不说,意适还以为是您的,想说这附近还有几个庄子都是意适的产业,若您不嫌弃,便归为一处交由您一道处置呢。”
她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就差直接说——在我面前提庄子,你真是献丑了。
傅成今微微张了张嘴,到底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只道:“你似乎……对太子很是有意见。”
他的语气有些闷闷的,谢意适第一次被人用一个庄子“羞辱”
,在气头上没注意到,皮笑肉不笑回话:“意适岂敢,该说的不该说的昨日都已经跟您说了,您若有旁的想知道,不如问得更直接一些。
只要我能回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傅成今真的问了:“抛开你对太子和未来太子妃夫妻关系冷漠的猜测,你对太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谢意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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