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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绕了一圈,忽然又停了下来。
江照月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这短短的一段路,怎么走得就这么艰难呢?
“又怎么了?”
她懒懒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
崔元很快便回禀道,“是宁美人在前面,仿佛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哦?”
江照月来了兴趣,“有人欺负她?”
那可真是……太好了呀!
“这……奴才也说不准,”
崔元说道,“奴才就是远远地瞧见宁美人在湖边坐着,似乎在掉眼泪,冯宝林和孙御女也在旁边,似乎是在宽慰她。”
“走,过去瞧瞧。”
江照月立刻说道。
崔元应了一声,视线却飘向陈袖。
陈袖只是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轿子继续向前,转过了一丛开得茂盛的月季,江照月远远地也瞧见了三人的身影。
袁宁用帕子掩着脸,果然是在哭,还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另外两人的位份比她低,都在她面前站着,其中一个抽出了帕子递过去。
江照月抬起手,轿子立刻便落了下来。
“朕过去看看。”
她说。
陈袖依旧跟在她身边,她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袁宁怕他,让他吓一吓她也是挺好玩的。
两人走得近了些,她也能听清袁宁在哭诉些什么了。
“……她是妃位,我不过是个美人而已,就算侥幸得了皇上的宠爱,也半分威胁不到她的位子,她为何要这般对我?毁了我的脸,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袁宁用帕子掩着唇,只露出一双梨花带雨的眸子。
冯宝林心中直呼晦气,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宁美人,更没想到她正哭得伤心。
她刚想避开,却被宁美人叫住了,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安慰她。
没想到宁美人哭了两声,话锋一转,忽然就扯到了淑妃身上去,还口口声声说淑妃陷害她。
冯宝林的头皮发麻,宁美人得宠也就罢了,她一个无宠的宝林,敢议论这种事,传到淑妃耳朵里,她还活不活!
她只好含糊地说道:“姐姐国色天香,就算真的留了一点疤,也全然不影响姐姐的容貌,更何况兴许再过些日子,伤疤就淡了,根本瞧不出来了呢?”
袁宁的余光已经瞥见了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然而站在皇上身后的陈袖,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陈袖怎么也跟着过来了?她顿时就有些后悔了。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处,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妹妹也不必安慰我了,”
她的声音哀戚,将帕子从脸上拿下来,“你看这伤口,当真觉得会好起来吗?”
孙御女没有忍住,“哎哟”
叫了一声,旋即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冯宝林心中也是一惊,宁美人的唇边的伤口足有两指宽,上面竟隐隐有着溃烂的迹象。
“这……怎么会这样……”
冯宝林喃喃。
袁宁又开始掉眼泪:“我刚受伤的时候,与我同住的江美人便送了药膏来,那药膏正是淑妃娘娘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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