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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面不改色,仿若没听见。
青菡咬了咬唇,愤于他的轻佻。
许活骑在马上,侧头,“你若是不安分,就回去。”
朱振立马收起花花嘴脸,老老实实地上马车,规规矩矩地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好,“我好了。”
青鸢和青菡重又上马车,坐在马车门处。
青菡透过窗子,两颊飞起红云,欢喜又爱慕地望着高头大马上的郎君。
她以为许活方才是在维护她们,她觉得在侯府里头为婢是幸运,自家的郎君跟其他府里的郎君们不一样,尤其是朱振这样不庄重的。
马车开始缓缓行进,朱振从宽袖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物件儿看了一眼又塞回去,许久后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两块儿碎银子。
朱振见许活没注意马车这儿,倾身扔到两个婢女的裙子上,“拿着,小爷赏给你们的。”
还有什么事儿比银子从天而降更快乐的。
青菡瞬间双眼冒光,心中对朱振的评价急转弯儿。
朱郎君只是口头上有些不庄重,向来不动手动脚,其实也不是坏人。
青菡嘴角压不住,还假作淡定,和青鸢一起恭敬地道谢。
她自个儿都没发觉,态度变化明显的很。
青鸢耳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随了许活,无趣的很。
朱振觉得青菡有趣,后面的路程,一直在逗她。
青菡每每厌烦,又被金钱腐蚀。
·
马车缓缓停在平南侯府南郊庄子前。
朱振趴在马车上看着眼前小小的二进院子,呆住,“荣安,你家田庄的宅子,也太破了,这怎么住啊……”
田庄赵管事带着妻儿等在门前,听到这话,诚惶诚恐地解释:“庄上环境简陋,但小的带人仔细打扫过,一应物品皆换了新的……”
朱振依旧嫌弃,不下马车。
“不必理会他。”
许活将马鞭随手扔给护卫,踏进宅子。
这二进的宅子,乃是砖瓦所建,小是小,可比寻常百姓家的泥土草房要好上百倍。
许活早知庄子的情况,侯府也知道,正是知道,才准备了这样多。
侯府的下人们忙活起来,卸东西,搬进去,安置……
朱振眼见许活不管他,忙下了马车,颠颠儿地追上去。
许活几步便进入正堂,还未坐下便吩咐赵管事:“将账册送过来,佃户们也都叫过来。”
这三年侯府守孝,许活管府务一向是这个雷厉风行不拖拉的风格,赵管事早有准备,恭敬地应声,立马让儿子去做。
朱振在后面抽嘴角,“脚才沾地,你不累吗?”
许活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她目光炯炯,明显精力十足,朱振眼神涣散,累得跟狗一样。
朱小郎君:“……”
比不了。
认输。
朱振什么都没带,从袖子里掏出钱袋子,递向赵管事,叫赵管事为他采购上好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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