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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家庭美好,是婚姻的助力,我的家庭条件在外人看来是拖累,更何况我的工资还要拿一半打给父母,如果我把这个说出来,今天这件事情就黄了,我还没说,你就来了”
何城终于撩起眼皮,眼睛还是红红的,眼球都是血丝,他的皮肤在咖啡店明亮的灯光下雪白透亮,引得旁边的人频频朝他投来惊艳的视线,他没察觉,只是专注地看着禾央略带自嘲的笑容。
“那我岂不是更惨?”
何城无所谓笑笑:“我有焦虑症,在别人听来就是精神病,更没人考虑。”
禾央:“别那么说自己。”
何城微微笑了笑,只是笑意没达眼底。
禾央到底不太放心,仔细询问了何城好几遍,他才告知没吃晚饭的事实,她见过他胃病发作的样子,疼得满脸都是汗,她简单蒸了碗鸡蛋羹。
做这个省事,把鸡蛋打到碗里搅匀放到锅里蒸几分钟就好了。
如果是她吃的话还会在里面放点葱花,给何城吃就只有纯鸡蛋。
何城吃完后就走了,没有多留。
禾央没有注意到他临走时古怪的面容,像是藏在黑黝黝山洞里的蝙蝠终于能够在天黑之后离开山洞,又像是白色蛛网里的静静等待食物落下的巨型蜘蛛,眼底是遮也遮不住的肆虐。
有些东西压抑得狠了,等到爆发的那一天就是天崩地裂。
她专注想着相亲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答应张莉莉的举动很不正确,这不仅是对男方的不尊重,还违背她的意愿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都没有尝到何城做的土豆片!
禾央没有玩手机,或者说自从她重回高中后就戒掉睡前玩手机的习惯,她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薄被盖住腹部,她习惯穿睡衣睡裤,毕竟比起睡裙要安全很多。
想得东西杂了,难免又开始想何城。
他比初见的时候好很多了,或许是之前被姜雪慧虐待得很了,吃不饱饭,人瘦得就剩皮包骨头,这段时间他明显健康了些,脸颊也不再往里凹陷
禾央渐渐熟睡。
房间里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阴森恐怖,即使沉在梦境她仍有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许久不曾光临的噩梦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除却何城自杀的那一幕又多了他葬身火海的场景,多看一眼对他的心疼就增加一分。
后来,也许是那股诡异的触感让她如临深渊,她猛地挣脱梦境。
“禾央。”
她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又一声温柔的呢喃,比起呢喃,更像是压抑许久从喉间溢出的低吟。
心脏骤然收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一点都不敢发出声响。
门是锁着的,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不知道这个人半夜站在她床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劫财不应该去翻找箱柜,为什么会站在她的床边?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禾央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这么害怕过,她的大脑几乎空白,呼吸被她闷在喉咙里,导致她长久缺氧猛然吸了一口,发出的声响似乎惊到旁边站着的男人,她大着胆子、几乎用了毕生的勇气睁开一条缝隙。
禾央:“啊!
!
!
!”
“禾央,吓到你了?”
禾央啪得一下打开床头灯,台灯昏黄的光线将男人的面容照得分明,一身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黑裤,连鞋子都是黑色的!
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捂着几乎震得耳朵嗡嗡响的胸膛,双眼瞪得大大的。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何城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窘迫,他甚至怡然自得地坐在她的床边,那张精致到几乎能够得到世间全部赞美的面容带着隐隐的疯狂笑意,他的眼球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足以媲美夜空中闪亮的星星,下颌完美流畅的弧度使他高贵得像位王子,哪怕此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禾央的卧房。
他将放在桌边的水递到她的唇边,温柔的笑意浅浅浮现在他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上。
“喝口水,压压惊。”
禾央根本不敢张口,那杯水是她睡前放到旁边的,她倒了满满一杯子的水,此时水杯只剩下半杯。
杯沿微微湿润,有水渍。
她偏开头,杯子堪堪停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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