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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巧珝眼眶微红,“但你得听虞姐姐的话。”
依虞妗妗的说法,钟姣的魂魄遭受过创击,如若不尽快转世投胎,逗留在人间时间久了会逐渐消散;
就算要投胎,也得在她身边待一段时间,借她的气力修复魂魄。
否则弱魂投胎,下一世很可能是残疾身。
钟姣乖乖点了下头,软声说道:“我去投胎的时候会好好许愿,能做姐姐的女儿就最好了!”
“乖……”
钟巧珝抬眸,还没说话就被拦住了声音。
虞妗妗略一摆手,丝毫不知什么叫做‘矜持’:“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每天都要听好多回道谢。”
“报酬呢我也自取了,以后多做点善事,取走的报酬就能补回来,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把她带走了。”
外面的风光确实不错,也有很多美食。
只不过她独身穿梭在鳞次比节的城市大楼,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车流,心中竟会生出一丝怅然。
才离家一周,她竟有些想念吵吵闹闹、喵喵不停的猫猫小院,想念得力手下炒的各色菜品。
没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大猫也有了能称之为‘家’的落脚点。
脚边地面微微闪烁,虞妗妗走进传送阵。
身后的小女鬼一步二回头,依依不舍向钟巧珝招手……
——————
天山霭霭,山头的云雾中隐藏着避世的旧道观。
道观外的山涧,一道瘦长身影挽着裤腿,站在溪间。
着一席轻便薄软的道服的坤道扎着丸子头,手里头拿着根鱼叉,静静矗立不动。
流动的溪水间有若隐若现的银鱼游动;
相比于月余前因没有天敌且无人抓捕而蠢蠢笨笨,甚至能无视打水的道士,游到溪边讨食,如今的银鱼大大提高了警惕。
它们本就比普通游鱼多了几l分灵性,同伴数次遭殃,让它们意识到后山这些道士——准确得说就这一个坤道,已非善类,被逼无奈开始有点避人之心。
‘倏——’地破风声响起,一杆鱼叉快准狠钉住五米开外的银鱼,炸出一捧水花。
那鱼又大又肥,生命力顽强;
饶是多了些心眼,也无非从主动撞人身上,变成绕开人游。
隐约听到动静,高处的道观窗子从里头推开,露出两张对坐饮茶下棋的老脸。
两个老道士一人束观发,一人蓄着胡子,瞅见溪边的动静,那束发老者眼一瞪,抻着脸扬声道:
“静和丫头,你又霍霍那鱼!”
徐静和抬头瞥了一眼,擦擦汗只当没听到,快步淌水连叉带鱼扯了,往道观后头跑了。
“嘿这个静和丫头,最近不知怎得,口腹之欲上来了,隔二差五去叉溪里的鱼。”
束发老道抿着茶水摇头。
“你个做师叔的还喜欢啃卤味呢,就不许静和有点野趣?”
对面笑眯眯的即安道人落下一子:“何况她叉来,是送好友的。”
束发老道惊讶道:“好友?谁啊?”
不是他大惊小怪,徐静和这个师侄一向独来独往,和道门的年轻人凑不到一块儿去,从没听过有什么关系好的友人。
“不甚清楚,总之入世之后,静和的性子终于不再像根木头了。
以前除了吃饭睡觉打坐听经文她就不做别的,能交到一二好友,难道不是件好事么?”
即安道人慢条斯理道:
“年轻小道士,总该找点自己的乐趣,这趟让她去‘天师府’历练,算是去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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