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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这两年身高并未长多少,但三哥她肉眼可见地长了许多,原本一开始见到他穿的那身衣裳,如今都露出手腕了,冬天吹冷风的时候,会把他的手吹得红红的,她不要润肤的膏脂,想三哥给他自己做身衣裳。
她知道三哥很惯着她,别的同门都挨过打,就她没有,她只要哭一下,三哥就舍不得了,三哥就算冬天自己不做衣裳,也会给她做新的。
三哥对她好,她也不想当白眼狼。
聂照捏了一把她的脸,姜月被冷风吹得皴裂的地方杀得疼,忍不住哼了一声。
“还说不用?看你那张脸冻的,都掉皮了。”
聂照洗了块热脸帕,轻轻敷在她脸上。
姜月隔着帕子,闷闷的:“才没有那么严重。”
“还要多严重?等到整张脸皮都冻掉了?”
“三哥你别吓唬我。”
姜月真想着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心里挺不适的。
聂照擦干净她的脸,指尖沾了点膏脂,放在掌心用体温揉开,再一点一点给她擦到脸上匀开:“早上擦一点,晚上擦一点,皲裂很快就会好。”
既然都用了,那就退不掉了,姜月仰着头,乖乖任由他摆布,她的手指伸到罐子里,也挖出一大块。
r 聂照瞥她一眼,没制止,说:“擦擦手上吧,省得起冻疮。”
没想到姜月揉开了,竟然贴在他的手上,擦在他的手背上,手腕上,笑眯眯跟他说:“三哥你也用,你的手腕都冻红了。”
聂照心下猛的一软,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似的,那一点的冰河冷硬,就化成涓涓的斜风细雨,胜过雷霆万钧之力。
他睫毛垂了垂,盖住眼底的情绪:“给你买的。”
“三哥买的,我们一起用。”
姜月还是笑嘻嘻的。
聂照知道了,他将来就算生十个女儿,只要有一分像他,就生不出姜月这么乖巧的。
“好。”
他点头。
给她涂过面脂后,聂照帮她解开头发,送她上床睡觉,床上早就用汤婆子捂好了,她睡上去暖暖的,不会冻着。
“晚上别踢被子。”
聂照嘱咐了一声,帮她塞好被角才走。
虽然马上初春,但逐城的春天比冬日还伤人。
姜月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摸了摸腿,总觉得痒痒的,好难受,还挠不到。
今年的春雨似乎比往年来得都要早,半夜轰隆隆地下起了雷声,万物萌动,姜月觉得腿更难受了,痒,疼,又痒又疼,好像有东西钻进了她的骨头缝里似的,她又抓不到,挠不到,好像得把腿辟开,骨髓都抽空了,才能缓解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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