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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抚过扇面的花纹,金色流光在昏暗的走廊里依旧流淌明显。
“谢谢,我很喜欢。”
刚刚提到的关系就这样跳过。
程辞和沈庭秋收拾好院子,洗碗拖地,锁好大门。
离开时,程辞手里还提着打包的饭菜,饭菜是炒菜是多弄的一份,刚刚回锅热过。
时间已经来到十点三十七分。
车厢暗沉,外面昏黄的路灯光洒进了些许。
沈庭秋靠近程辞,拉过安全带,他俊美的样貌一半落在光里,一半搁在阴影。
炙热的呼吸和飘荡的凉风融合,气氛有些暧昧,沈庭秋道:“我送你回去。”
路过的车辆,使得光影交织,场景一度起伏,之后恢复平静。
从车厢望去,窗外景色迷离。
“你不生我气了?”
程辞忽然开口。
沈庭秋看向前方的路况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我的关系?”
“是我说得直白了些。”
程辞垂眸,有些懊悔当时没顾及他的感受。
程辞过去并不会这样,兴许是两人相处得颇为契合,他才总是在沈庭秋面前露出小性子。
沈庭秋不以为意,因为他太擅长发现身边人心中的纠结:“程老板,温柔细腻,包裹正直的心也并非完全闭合,你心善聪明,不是愚善,面对是非你自己有自己的衡量。
一面不愿参与世俗里的勾心斗角,一面却愁于戏曲发展跌宕,生怕逐渐没落。
明明想着安稳世俗,但又被迫屈服在文化交缠带来的苦果里。”
程辞眉梢带着忧愁,看着窗外倒退的光怪陆离,他道:“其实还是不知道怎么做出选择。”
“人生在世,怎么潇洒就怎么来。”
沈庭秋腾出一只手覆上程辞的手背,他就像个心理医生引导他理清人生,“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你脑海里浮现的夏夜风绕灯下凄
“那就唱,向上走。”
沈庭秋说道,捂着程辞的手稍稍用力,“即使别人将戏曲藏着掖着,搞得神神秘秘,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你就得唱,还得唱响了,你就破了这个例,破了如今戏曲传承人自以为是皮面。”
沈庭秋平静地说着:“如今这局势和大清王朝又有什么区别,一个个的自视甚高,还要闭关锁国。”
上着枷锁就够了,还锁的是自己的国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罢了,怕自己没了高高在上的神秘感。
“人家户语都说到家门口了,谁知道那里面的故事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年轻人趋之若鹜,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现在程老板放心吗?”
程辞沉默不语,心里却是犹如明镜。
父亲不喜与世俗同流合污,总是执着于老实唱戏的观念深深影响着程辞,如今父亲安分守己的教育观念与时代产生碰撞,但文化就是这样,是需要发展的。
他放心吗?自然不放心,他不该拘泥于父亲的世界观,继承父亲那种不世俗的态度时,也要剔除父亲的执着。
“你也不妨效仿开眼看世界,不过这次是你让大家看世界,看中国戏曲的世界。”
沈庭秋说话总是这样,语气平缓,没有慷慨激昂般的激励,亦没有愤世嫉俗般的安慰。
他只是安静地称述事实,顺便帮你拨弄纠结的选择。
太过知心,好像知道他的内心,知道他内心偏向的选择。
沈庭秋总是在无意中戳中他身体里的某个点。
似乎有了这个人,程辞就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信心。
他应该不会轻易忘了初心,即使忘了,误入了酒气世俗,他也有依靠,因为身后这个人可以拉他出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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