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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烦
喻挽桑正在休息室系西装袖扣,沈夏进来,他也没看到,他正在用蓝牙耳机和婚庆场地负责人打电话。
直到他的耳机被沈夏摘掉,扔到地上,踩得稀碎,他才注意到沈夏。
“宝贝,又生什么气了?”
喻挽桑搂住他。
他和沈夏从高中那会儿就认识,沈夏长得好学习成绩也很好,一直是学校公认的校草。
高中时,喻挽桑的父亲意外出事,欠下巨额债务,父母因此吵架离异,他压力很大,产生厌学和厌世情绪。
是沈夏陪着他,一声声地喊他哥,将他拉回来。
“我生什么气?你一直打电话也不理我,我说什么话你都不听。”
沈夏说。
喻挽桑忙抱着他哄。
等沈夏走了,他收拾休息室的狼藉,才看到角落里站着的男人。
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男人是谁。
是很熟悉的脸,意外的帅气,属于一眼就能吸睛的程度,喻挽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他和男人的视线对上,那双眼睛却跟死灰一样让人感到沉重。
“你是——”
喻挽桑顿了顿。
下一秒,男人的眼泪掉了下来,那双死灰一样沉寂的眼睛变得平静:“哥,是我。
岑道州。”
喻挽桑终于从那种别扭的感觉里想起来,这个人是岑道州。
也是沈夏之前一直喜欢的人,高中时,他和岑道州的关系还不错,后来沈夏喜欢上岑道州,他和岑道州决裂,岑道州就飞去了美国留学。
多年不见的情敌,看见自己娶到了意中人,是该哭一哭。
喻挽桑想,如果是岑道州和沈夏结婚,他没准比岑道州哭得更厉害。
他拿了纸巾,抬起头帮岑道州擦眼泪。
岑道州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红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穿着西装,身材颀长的男人,看着跟霸道总裁一样,却又掉了那么多眼泪。
喻挽桑心里特别自得,又故作谦虚地叹了口气:“你现在还喜欢夏夏呢?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嗯。”
声音特别闷,特别冷酷,吐出来的字跟在冰块里泡过一样。
喻挽桑没有介意,他不经意间显摆出自己手上的钻戒。
目前还没到交换戒指的环节,是他自己刚才趁着岑道州哭时,自己偷偷戴上的。
“别喜欢他了。
凭你的条件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不难。
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喻挽桑说。
“嗯。”
依旧是很冷淡的回答。
喻挽桑觉得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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