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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关物贵地贱,二十两银子,足够能置办一处豪宅,再娶一房媳妇都富裕。
从京城来到镇魂关,一路没怎么开销,积蓄倒是有十几两银子,可薛四摆明了想要讹诈一笔巨款,这些钱远远填不满他的胃口。
李桃歌抿紧嘴唇,这一劫该如何躲过?
薛四要是有那么好糊弄,也不会叫做毒虫了。
没等李桃歌答话,薛四见到他手里捧的食盒,一把抢来,顺势打开,里面的豚皮饼余热还未散完,薄若蝉翼,晶莹剔透,出阵阵香气。
薛四阴鸷的眸子一亮,龇牙笑道:“呦,这不是点心吗?十年前曾在固州酒楼吃过一次这东西,一两银子才买十张,贵的要命,没想到在镇魂关能见到金贵物件,李军爷,你口服不浅,艳福更不浅呐。”
说罢,薛四瞅了眼远处的铁匠铺,两指捏住薄若蝉翼的米饼,饥不择食丢入口中。
如牛嚼牡丹吞咽完,薛四不忘点评道:“嗯,滋味不错,比固州酒楼的口感更佳,若是再配一口小酒娘,那便是京城贵人的活法,听说李军爷来自永宁城,怪不得有如此福气。”
挨撞,被讹诈,这些屈辱李桃歌都能忍,但豚皮饼是小江南花光了零用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佳人相赠,一片蜜意,怎能落入旁人口中?!
李桃歌摊开右手,愠怒道:“薛大哥,你想要银子,我给你,请将食盒还给我。”
薛四见他神色反常,更加得意,故作惊讶道:“呦,这是被风吹进眼睛里了?咋眼都红了?”
又是一张豚皮饼进肚,薛四怪笑道:“哦,我明白了,这肯定相好送的定情之物,对不对?一不小心,我把你们俩的情份都吃了,哎,瞧我这破嘴,贪吃惯了,如何能毁了小娘子一片苦心呢?要不然我赔给你钱算了,十来张饼,挺费功夫,算作一文钱可好?”
引来狐朋狗友一阵哄笑。
李桃歌目光逐渐凝重,朝前踏出一步,沉声道:“还给我!
否则休想拿到银子!”
薛四先是冷笑,接着用戏谑眼神打量,随后嬉皮笑脸道:“李军爷好大的官威,不知是六品还是七品。
哦,忘了,曾经我也在亢字营呆过,记得槽头只负责养马,不管人,你的官威耍给谁看呢?”
又夹起了一张豚皮饼,薛四继续怪腔怪调道:“可能李军爷不太懂我,银子乃身外之物,散就散了,老子又不是守财奴,人生雅事有二,美食和佳人,两者可遇不可求。”
目睹小江南辛苦劳作被作践,李桃歌缓慢挪动,眉宇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
对于他的细微动作,薛四不屑一顾,冷哼道:“看样子,李军爷要找我的麻烦?哼!
低贱的配隶军罢了,狗一样的奴才,竟敢对爷爷逞威风,也不打听打听,薛老四在这镇魂关怕过谁!”
话音一落,薛四将剩余的豚皮饼丢在地上,用脚底狠狠揉进泥雪中。
李桃歌再也绷不住,怒气大盛,奋力挥出一拳。
“低贱的马夫,竟敢跟爷爷动手。”
薛四出轻蔑冷笑,伸出一脚,后先至,直中李桃歌小腹。
薛四常年行凶斗狠,又曾在军伍中学习过搏杀技艺,对付菜鸟李桃歌,简直是碾压级别优势,几乎不用变招,仅靠蛮力,已经将李桃歌放倒。
“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西疆不是你们京城贵人撒野的地方!”
薛四将食盒砸到李桃歌胸口,淬了一口浓痰,恶狠狠道:“给爷爷打!
打死了,老子掏钱给他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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