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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塌边,对着一个醉鬼训斥道:“这般闹腾,以后镇北侯府不给你禁酒,本王也要给你禁了。”
也不知道姜云卿听进去没有,反正他这话刚说完姜云卿就自顾自的翻过身背对着他,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床榻上似的。
萧景淮气笑了,抬掌就在姜云卿屁股上轻打一下。
“下次在外头不准乱喝酒了!”
姜云卿身子轻轻一抽,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什么听不清楚。
但萧景淮估摸着这家伙说不定在心里骂自己呢。
姜云卿身上的衣裳很厚,想来穿着睡觉也不舒服。
没过一会又开始在床上闹腾,却不明说,跟闹觉的孩子一样不安分。
萧景淮好歹和她同床共枕好几日,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军营里可没有什么丫鬟婢女可以使唤来伺候姜云卿,唯有一个同样刚来的谢瑾安。
但萧景淮既不好意思吩咐人家,也不想旁人来。
所以只能可怜他吊着一只右臂不方便,还得亲自亲为的伺候着这个没良心的小醉鬼。
他单只手操作着,动作温柔的解开姜云卿的外衣。
姜云卿身上的热意得以散去,人也便得舒坦了一些,脑袋偏着枕头,睡得安熟。
萧景淮目光落在她面上,忍不住俯下身偷了个香,以此唤作自己的报酬。
他沉下的嗓音中带着几分缱绻,有些好奇的问道:“也不知道你在侯府里喝醉了,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姜云卿自然回答不了。
萧景淮不知道的是姜云卿就是当初借着酒胆才敢夜里从家里跑出来。
纵使在军中,但凡有点条件,萧景淮都带点洁癖,亲自去打了盆热水进来,轻轻的擦拭着姜云卿的脸蛋和四肢。
姜云卿像是伺候得舒服极了,一个翻身就滚到萧景淮的怀中,枕在他的膝上。
为来临州城,她赶了两夜的路,如今正是睡得最深沉的时候。
萧景淮看着她枕在自己膝上,忽然想起一句诗: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姜云卿如今正是家中正宠的宝贝儿,如今为了见他,却在冬日里奔走三千里。
他手背轻轻的拂过姜云卿的额头直至三千发丝。
“辛苦你来了。”
姜云卿只下意识的蹭了蹭。
……
姜云卿睁开眼时,外头自然已经是大亮。
昨夜是在萧景淮身边睡的,有他这个大暖炉,自然夜里也不觉得冷。
只是没想到,她睁开眼的时辰萧景淮还陪他躺在榻上。
“醒了?”
萧景淮觉察到身边的人撑起身子,狭长的凤眸不由得睁开。
他一副洗漱完的模样,自然是早就醒了,还早起带兵操练完后才又回榻上陪姜云卿。
姜云卿勾唇道:“不愧是有靖王殿下暖床,昨夜睡得就是舒服。”
萧景淮哼道:“你倒是睡好了,结果是本王被闹着一宿。”
姜云卿不以为耻,反倒说:“怎么会呢,就算是闹你,也是同你亲近。”
萧景淮简直无话可说。
毕竟是在军营中,醒了就不好赖床。
萧景淮也准备回避,外头的小六喊道:“殿下,京城里传来小九的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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