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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裴溪洄大九岁,把他当心肝子宠到大,刚确定恋爱关系时裴溪洄十八岁生日只过了几天,那么小,还是个小孩儿呢,他理所应当地要惯着。
但是现在……
靳寒俯身坐到沙发上,用力摁了下胃,里面开始绞着疼。
“说那么多,其实你是想分手了,是吗。”
“不是!
我没想分手!”
裴溪洄立刻否认,有些慌乱,“不是分手,我怎么会和你分手,我只是想分开一段时间,分居,让我自己过。”
“在我这分居和分手没区别。”
靳寒说,“你应该明白。”
“怎么就没区别?我不明白!
分开我们就不是一对了?分开我就不是你弟了?在你眼里就只有住在一起和分手两种模式是吗?放我一个人过过自己的日子就这么难?都照你这样的话那那些异地恋的都别过了离婚得了!”
他扯着嗓子吼出这些话,还弄洒了桌上的酒杯,吼完看到靳寒脸上的无措和茫然,猛地愣住了。
“对、对不起哥,我没想说这些,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他低下头,用力搓了把脸,伸手去摸烟盒发现里面早就空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纠结过,哥哥惯得他无法无天,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没犹豫不定过,没左右为难过,更没怕过什么。
十八九岁时狙击枪红点顶他脑瓜子上他还能没事人一样和靳寒调情。
可现在靳寒就坐在他身边,他竟然怕得连话都不敢说。
“对不起,你就当我刚才在说胡话吧。”
他站起身就要走,理所当然地拒绝沟通,想着只要耍耍赖一反驳刚才的事就都没发生,哥哥就还会给他时间,让他想那些根本就理不通的事情。
但这次靳寒没惯着他。
“所以在你想好前我就得一直悬着脑袋等着,等你把我甩了或者勉强继续和我过?”
靳寒身子前倾,手撑在沙发上,撩着眼皮从下而上看着他。
裴溪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不再像十七八岁时是一个圆圆的小包儿了,现在他喉下两寸那一块凸起很性感,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既然成熟了,就不能再干小孩儿事。
“不行。”
靳寒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我说不清楚,我自己都没想好呢。”
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眉心用力拧成个疙瘩,手上夹着几根薅下来的金发,“我现在说不明白,你能不能等我——”
“给我个理由。”
靳寒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再说出一句“等”
来。
他现在只想知道理由,要分手的理由,冷战半年的理由,无数次无意义的争吵的理由。
裴溪洄说不出口,靳寒帮他说:
“我让你觉得压抑了?我管太多,让你不舒服?”
裴溪洄没吭声,两三秒后说:“这么多年了,我们……”
“嗯,这么多年都是我,烦了。”
裴溪洄瞳孔骤缩,不敢置信他会这样说,张张嘴想说不是,但声音小得只剩个口型。
靳寒耐心告罄:“罪犯执行枪决前都有个罪名,你死都不让我死个明白?”
裴溪洄捂着自己的脸,快要把自己折磨死了,“我说出来,我们俩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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