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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静悄悄,漆黑一团,一股难闻的腥臭在里边徘徊,总是散不出去,像是冤魂困在了这里。
蒙了面巾,仍旧难忍。
冯稷皱眉,撇头去看他俩。
好家伙,禾爷就算了,连这姑娘都比他强,人家面色平静,喘息平稳。
他再看向留在斜对面望风的小留,正按着嘴止呕呢,他总算舒坦了。
他要留在屋顶这面盯梢,不用下去。
等到三堂点灯的人退下,他打了手势,赵家禾便背着巧善往下翻。
冯稷一直看着,这姑娘还和那晚一样,沉沉稳稳,一声不吭。
他想:将来我也要娶个这样的,带种!
赵香蒲的左胳膊,被炸飞出去,先是撞在了角柱上,在那留下一段血迹,再掉落,离别的尸首太远,她一时想不到,才会找那么久。
她不会建房,说不出那块的名称,但一到这院里,立马指得出。
赵家禾留她在下边等,自己顺着柱子爬上去,先去最好藏物的牌匾后探,再从西到东过一遍额枋,最后在搭交的那块摸到了。
如他猜想的那样,满心要忠君体国的赵香蒲,最后伸手去扒那姓尤的,不仅要确保杀死他,还想用他的肉身当盾,护住官印。
唉!
傻,他指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但不得不佩服。
也只有这样的心思,才配得上巧善替他收拾最后的体面。
有了这个宝贝,好做交易了。
张大人刚入睡就脖子一凉,被冯稷拿刀比着,不敢呼救,颤着声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赵家禾拿着官印在他胸前连敲,冷声说:「不会认不出我吧?你找不着它,就说是我拿了,见那几条狗要杀我,便顺势定了我的罪。
我不能白白冤死,这就如你所愿,带着它……一块去死!
」
张大人一直盯着它,急道:「有话好说,实在是找不着,才有了误会。
只要东西还回来了,一切全免。
你看,我早就悟过来了,知道你是好人,立即撤了缉拿令,也在千户那说了好话。
你放心,从今往后,太太平平。
」
赵家禾抛高官印又接了,抛抛接接,并不搭理他,有时故意扔歪,看着像是很不在意它的死活。
这跟掐他脖子是一样的,张大人焦急,又说:「他们并不是要你死,否则抓的时候就下狠手了。
我听他们的意思,是有人看中你的本事,想将你收服。
没明说是哪位,好像是你在恪州做生意妨碍了谁,有人要整治你,另一方却佩服。
夸你们这门生意做得好,卖得快,卖得广。
」
这话有些诚意。
赵家禾停了手,重回床边,弯腰问他:「那齐千户拿了我的东西,为何不交给你,他就是你说的狗腿子?」
张大人点头,怕打动不了他,又说:「他要拿那东西要挟你,我劝了几句,他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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