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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岑聿成亲当日,岑家那叫一个风光,上次去姚家给姚老夫人贺寿的,几乎都来了。
太子还拉着雍王来。
两人坐在首桌,亲眼瞧着她儿l子儿l媳拜堂,就是许是那日雍王身子不适,脸色竟比平日黑不少。
她是真没猜到高叙当日的心里所想。
高叙经历的是大婚吗?
不。
这是他的屈辱现场。
他根本就不想来,偏偏太子连着好几日都在朝会前一脸热络地邀请,说自己一个人去岑家总心觉孤寂,想让他陪着。
他最开始还推拒。
后来太子就故意拖延时间,非等到皇帝来的时候开口。
皇帝某次听见,果不其然好一番敲打提点。
六部尚书,那是什么人?
那是他宰制天下的根基!
他在朝堂上最重要的心腹,是他在文官集团里的利益代言人。
能坐上尚书之位的,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角力百般才走上去的。
他都礼重六部。
高叙一个没实权的王爷,还在朝堂上推诿。
莫不是以为攀上姚相,天下都是他的了。
皇帝心里所想,不会直白说出,只是偶尔透露出的不悦,已让高叙悚惊。
这段时日,先是封王,再是寿宴一事,让他情绪大起大落,喜怒交加,情绪全然忘记收敛。
高叙当场认错,以一种吞苍蝇的心态,去岑家贺喜。
还赔了块好玉。
翡翠都生在矿山里,人力难采,各地为了贡品的成色稳定,每年送到宫里的,皆是成色偏上的好货,却非顶尖成色。
种水色,总有处有欠缺。
翡翠市场里的最顶尖货色,往往都在各地的豪绅巨族手里。
他添做贺礼的,正是自己刚得来不久的黄翡镯子。
黄红皆是翡翠里的次生色,多半凝固在皮壳上,极难渗透到玉里。
他手中的这只,不仅满黄,色还浓郁,找遍大邺,估计也找不出二只来。
但他再不想送,也只能送。
疯劲儿l一过,不安感便涌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
岑乔两家哪里是好惹的,岑聿近两年办了不少要案,前前后后审杀不少朝中大员,他不信,这样一个人,吃了如此大一个亏,会无声无息。
怕是这两家都等着婚事过了明路,彻底板上钉钉,再开始找他们一一清算。
虽然姚晖和岑文镛不大对付,但高叙没想着真和岑家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既然已错过羞辱太子的机会,不如用重金缓和下关系。
马上年关,他们不少人的考评还握在吏部手里。
没想到,前后送去的万两银子,岑家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高叙姿态已经放低许多,半途而废自然不肯,最后只将心思放
在贺礼上。
太子当日春风得意,硬拉着他的手去观礼。
二人皆为皇子,自然没人敢挤,直接被人群簇拥着到了前排,获得绝佳观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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