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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已经被发现了。”
薛芝低眉吃茶:“付家该不是简单的角色,是我们轻看了她们。”
“不过也不必要撤走人手,既是已经发现了,那且看她们该如何自处。”
愉悦的时光转瞬即逝,待吃完晚饭,一行三人正回府的路上。
罗定妍挨着窗儿坐,她掀起帘子,趴在窗边,看着街边景色一幕幕往后退,一脸不舍。
薛芝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倒是罗定春拎着小姑娘的后颈,将人拎正了来:“以后有的是日子,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待你年纪再大一些,便带你去更好玩儿的地方。”
罗定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哥哥不骗人?”
“只要你早起早睡,不贪零嘴,不挑食。”
罗定春说得煞有其事。
薛芝却道:“别听他胡说,现在谁家的孩童不调皮?不贪睡不贪食?谁多多少少都会有挑嘴的毛病在,我们妍姐儿怎么就不能吃点儿自己爱吃的了?”
她瞥了一眼罗定春,哼了一声,看着罗定妍,笑眯眯道:“妍姐儿别听他胡说,他以后不带你出去玩儿,我带你出去玩儿,咱们好好儿玩儿,将他落下才好!”
罗定妍笑着看着二人,小嘴倒是挺甜:“嫂嫂和哥哥感情真好。”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待踏着夜色回府时,薛芝和罗定妍眉间都带着倦色。
罗定春嘱咐罗定妍的奶娘将人服侍后,便带着薛芝回了院子。
盥洗毕,薛芝精神了一些,她坐了下来,拿着帕子擦着发尾的水珠,一脸若有所思。
罗定春拿去帕子,坐在一旁替她擦着头发:“在想什么?”
“什么都想。”
薛芝打了个哈欠,往后一靠,闭上眼假寐:“在想父亲母亲,在想二婶婶三婶婶,在想老太太,也在想妍姐儿,在想你,在想我,想这府里的每一个人。”
“还有……”
她睁开眼,眼底疲倦散去,一片清明:“还有付家。”
“关于付家,你知道多少?”
她问。
罗定春细细给她擦着头发,闻言说道:“不多,付家只有家主在朝为官,貌似是在翰林院当值,官阶不高,付家只有两房,长房为官,二房为商。”
“那付家在京中的地位如何?”
“是籍籍无名,还是小有名气,还别的什么?”
见她问得认真,罗定春便放下手里的帕子,思忖片刻,说道:“难说,付家虽算不得是贵胄,但和尤家沾亲带戚,付家人不爱出风头,可也没有谁拿付家当软柿子捏,究其缘故……怕是有尤家震慑撑腰。”
薛芝这时突然岔开了话题:“关于母亲的病,你记得我同你说的那玉葫芦不曾?那里面的人说,母亲的病因或是蛊,或是术,再就是鬼。”
“我以为,这些最有可能的,便是术了。”
她眉头拧着,目光落在虚处:“说到术,你有没有什么头绪?亦或是想到什么?”
罗定春先是给她的发尾抹上香膏,再用手指细致地抹着:“不曾。”
“那……”
薛芝“嘶”
了一声,颇为头疼:“那这事要怎么查?”
“不是说你已经有头绪了吗?”
罗定春问。
她撇撇嘴:“有头绪也难办。”
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坐直了身子,捏捏拳头:“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既然有了头绪,那便从这抹头绪开始查起吧,我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到。”
抹完香膏,罗定春用手帕擦了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清隽秀美:“那奶奶何不说说,这抹头绪究竟是什么?”
薛芝斜了他一眼,忽然说:“我想喝酒,你快去安排人,烫一些果酒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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