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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吗?”
时未卿浅睡一会儿,发现车轮停止了滚动,便醒了过来。
“到地方了。”
祁遇詹回神,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地方,低头亲了亲时未卿缓和面色的脸颊,带着人下了马车。
何楼知情识趣,拴了马也没凑上去,而是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两人,祁遇詹看过去时隐约见他面上是怀念和惊奇。
纸鸢已经放飞,在天上高高地飞着,放稳后祁遇詹便将线轮递给了时未卿。
时未卿接过线轮,察觉到了祁遇詹的视线,道,“不用管他,他不会告诉父亲。”
“好。”
祁遇詹收回目光,手中扯着线控制纸鸢,之后没再关注何楼,也没再避讳他。
时未卿仰着头目光一直追着纸鸢,眼底浮现出哀伤,渐渐红了眼眶,声音平淡地道:“从小我最喜欢和爹爹放纸鸢,爹爹每次都会给我做一个非常漂亮的纸鸢,然后我们一起在院子外放,放得高高的,再把线剪断,让它把疾病和晦气带走,但结果好像它什么不好的东西都没带走,只带走了爹爹。”
祁遇詹眸光一动,他猜的没错纸鸢对时未卿果然有不凡的意义。
不过今天出来是为了让他开心,虽然祁遇詹开心于他愿意敞开心扉,但他不愿时未卿伤心下去。
将时未卿揽在怀里,祁遇詹俯首吻掉他眼尾的泪珠,低声安抚,“爹爹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不会想要你难过,而且这次我们不剪了,它就什么也带不走,你忘了以后还要靠它传信,你每次放这纸鸢都会把我带回去。”
“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时未卿突然一把攥紧祁遇詹扯着线的手腕,目光偏执,“跟我回去了,我就不会允许你再离开。”
祁遇詹放轻了声音,“王府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地,说起来我也无家可归,何况我最想待的是你的身边。”
晚膳后,日影西斜,暮色渐浓。
祁遇詹牵着时未卿的手在林园中散步消食,想起今晚的计划,便挥退了护卫侍从,将时仁杰欲劫夺漕粮一事告知了时未卿。
这是收集证据和线索的好时机,时未卿默认祁遇詹必定会去,但尧州距离梧州几百公里,非是短距离,来回路程要十日左右,他明日就要回时府,必定无法离开梧州。
他们二人将要分开了,意识到这点,纵使知道祁遇詹离开,时未卿停下脚步,收紧了手指,还是问道:“你也去?”
时未卿神色紧张,眼中是他未发觉的依恋,祁遇詹也停了下来,站到了他身前,“你想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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