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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舟左右为难,他举着手机,回头看了看窝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还是不忍心,出声回绝:“孟老师,我现在真有事儿。”
“您行行好,别折腾您儿子了。
我够忙的了。”
周宴舟回北京除了吃喝玩乐还要忙一些手续,江迟的公司刚挂牌,如今一没业务二没方向,周宴舟作为股东之一,自然要帮忙折腾折腾。
再说,西坪那边的项目也刚刚启动,第三方那边也得继续沟通。
除了这些,周宴舟还得参加几个饭局,搭一个人脉、资源,引几个企业去西坪。
不然他的帆船酒店建起来了没客源也是白干。
陈西不懂这些,这两天周宴舟每次出现身上总有烟酒味,陈西以为他又去哪儿鬼混了。
在她眼里,他好像一直没干什么正事儿?
周宴舟没等孟老师批评,不怕死地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周宴舟将手机扔在一边,转身回去关了病房门,又大步流星地走到病床旁,拉开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目光平和地打量着床上的小人儿。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毫无征兆地笑了下,对着熟睡的陈西自言自语:“知不t知道刚刚我为你拒绝了谁?”
“那可是我们家的皇太后,连老爷子都不敢跟她随意讨教。”
说到这,周宴舟顿了片刻,自我怀疑地感慨:“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就对你——”
周宴舟没想好说辞,后半句没说出来,只是到底什么意思,他已经明了。
或许每个男人心中都一块净地,装着一颗拯救他人的热心,幻想着英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
周宴舟说不清,他只是在想,他随便一个善举都足以让陈西铭记终身。
这样的交易他好像并不亏?
陈西确实困,虽然强撑着,可还是敌不过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经凌晨,病房内只开了盏微弱的台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病房外的走廊亮着灯,隐约有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走动。
陈西刚开始还没适应,睁开眼缓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是在医院。
她本能地撑着手,想要爬起来,结果刚有动作就被一道声音阻止:“别乱动。”
陈西顺着声瞧过去,只见周宴舟坐在窗下的单人沙发,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光线反射在他脸上,折射出他立体、端正的五官。
周宴舟见陈西动作僵在半空,他搁下笔记本,起身走到床边,够长手开了灯。
吧嗒一声,刚还昏暗不明的病房骤然亮如白昼。
因着光的缘故,陈西突然看清了周宴舟。
他脱了外套,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衬衫下摆被他扯出,袖口挽到手肘,整个人多了几分随意。
白炽灯下,他靠在病床边,插兜看着她,确认她没事儿后,周宴舟耐着性子问:“饿了吗?”
陈西这才想起她还没吃晚饭,她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周宴舟早有预料,他捡起丢在床尾的手机,边翻电话边问:“想吃什么?”
陈西躺久了受不了,她慢慢坐起来,抱着膝盖,小声回答:“都行。”
周宴舟瞥了眼陈西,平静道:“没有都行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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