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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温然眼中闪着光。
陆微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扬,“听起来还不错,那我们可得好好准备。”
话音刚落,两人都没察觉到,窝中的小宝已然睁开双眸,幽蓝色的眼底像是藏着无尽的黑暗深渊,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深深睨着床上的两人。
那眼神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宋槿禾回来时,时针已快指向凌晨两点。
她轻推开房门,就瞧见陆家主独自静坐在沙发上,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仿若被全世界遗弃的孤舟,在黑暗中随波逐流。
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更添几分沧桑。
“陆家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宋槿禾只是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句,便准备抬脚迈步上楼。
陆家主却语气悠悠,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宋小姐,我想让你给我算上一卦。”
宋槿禾上楼的步伐瞬间顿住,转过身看向陆家主,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这么晚了,受阴气磁场干扰,算出来的卦都不灵,有什么事情还是天亮了再说吧。”
“那你能坐下来,跟我聊聊吗?”
陆家主缓缓转过头,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哀求,纵横交错的皱纹里仿佛都写满了故事与无奈。
宋槿禾这才退了回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神色平静,“陆家主,我知道你心情沉重,但有些事情是天意,你就算想要加以阻拦,也改变不了结局。”
宋槿禾似乎已然洞悉陆家主想要和她说什么,于是先发制人。
陆家主听后,露出一丝苍白的笑。
他低下头,片刻后,又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宋槿禾带回来的镯子,缓缓推过去,声音有些沙哑:“这个镯子你收起来,不管阿枭将来会不会娶你,你都是我认定的儿媳。”
宋槿禾看着那个镯子,神色不为所动。
很快,她收回目光,语气认真严肃,“陆家主这是在为陆枭铺路呢,不过陆家主,您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太好说话了些?”
陆家主缓缓抬头看向她,嘴唇微微张合,干涸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像是想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他开口,宋槿禾就紧接着说道,“我和陆枭是有婚约不假,但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陆枭执意不愿意娶我,我也不会勉强。
而陆家主您是个精明的利益者,您知道如果我和陆枭走不到一起,对于陆家来说是多大的损失,您想让我收下镯子,让我承您一个人情,好让陆家以后的日子不那么艰难。
但您有没有想过,您儿子的命是我救的,他欠我一条命,这笔账他拿什么还?”
“用我的命还!”
陆家主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乞求,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饶恕阿枭吧,有什么报应就冲着我来。”
宋槿禾认真地看着他,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别怪我说话不好听,陆家主,你还有几年可活?用你的一条老命换他一个年轻人的命,你……没有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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