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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苏令瑜敏锐地偏了偏头,这件所谓的“要紧事”
,一定就是关键。
“他们跟我说,再过一个月,马场的人可能会要求我做一件事,他们希望我表面上答应下来,再与他们私下商量具体要如何做。”
刘杨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懊丧,“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们一开始不肯跟我明说。
我虽然完全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但当时就觉得,他俩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走的,我就有些害怕。
我这人不成器,没有别的手艺,只会拌马草,去别的地方干活虽然也能填饱肚子,但拿的钱肯定不如在马场多。
我真的很怕离开马场,所以非要缠着他们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不可。
我软磨硬泡,他们才把事实告诉我——原来一个月以后,马场就要筛种了。”
“筛种?”
“就是挑配种的马,一般会顺便把当批成年军马考核掉,决定哪些马留下配种,哪些马进贡,哪些马送去前线,哪些马淘汰下去给廨院用。”
他这话又触及了苏令瑜的知识盲区,她不动声色问道:“这几种马区别大吗。”
她主要是想知道进贡的和送前线的有什么区别。
刘杨以为她只是又注意到了什么线索,或是在考验他供词的真伪,便老老实实解释道:“不算很大吧。
配种的马就是长得好,听话,进贡的马和送前线的马其实就是同一批,不过进贡的是送到长安给圣人和百官看看今年马的好坏,一般会挑比较好的,送前线的就是普通合格军马,淘汰下来的一般也不会比合格军马差很多,基本上都送到晋阳了,官驿里有时候也会用。”
“反正是不会流入民间市场。”
“对。”
刘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儿被抓了,当下有些羞惭似的补充道:“黑市就另说了。”
“你继续讲。”
“嗯…我当时也知道一个月后要筛种,但是完全没想到这事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年年都相安无事啊。
后来还是白伍开口了,跟我说官府其实对这些军马另有打算,所以需要在马场里干活的人配合,想留下做工,就得通过他们的考验,让他们觉得你是‘自己人’,白伍和王诚就是因为没有通过这个考验,所以才被踢出去了。
我都傻了,我问是什么考验啊,怎么连我们这些就拌拌草料的人也要被筛一遍。
白伍和王诚脸色就为难起来,然后告诉我,到时候张监牧会亲自见我,然后…”
刘杨的脸色,也像他描述的白伍和王诚一样,为难起来。
苏令瑜歪了歪头,眉心微蹙,以一种疑惑的眼神催促。
他像是自我劝导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张监牧会说我最近活得不够好,正巧有比我更年轻力壮的人想走关系来马场干这个活,问我想不想留下来。
如果我说想,他就说,那你给我磕个头吧。
我要是磕头了,他就会觉得我已经是‘自己人’,可以留在马场里,但如果我不磕头,就会像白伍和王诚一样,在过年之前被解雇。”
:()不如当身自簪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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