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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咛:“诚如我父母如今的下场,晓宗主只可能是死于非命。”
望枯:“席咛师姐何以见得?”
席咛:“地动、塌峰、雨、雪,还有巫山草木枯黄,没有一步是走错的路,它们一定有个源头。”
望枯好想问问,会是天道吗。
她分明直言不讳了两百多年,但双唇偏偏在今日粘合上了。
她依旧没能问出口。
雪,还在落。
静悄悄地。
增添份量地。
……晓拨雪走的第三夜,望枯整晚不眠。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翻出那邋遢的风浮濯衣裳,再次当作包袱,往里头胡乱塞了些东西,不曾细想可会派上用场,就急着出门去。
吹蔓灵力薄弱,迷迷糊糊知晓十二峰死了个美人,可惜碰到如今这样恨不得冻伤的天,话也说不了两句,就靠闷头大睡自保去了。
续兰却不同了,在望枯轻手轻脚开门之时,还能下床牵她衣摆。
望枯:“出了这样的事,何宗主说,就不必去溯洄峰了……”
续兰:那望枯要去何处呢?望枯如今也能看懂她的唇语了:“我想做一桩大逆不道的事,无法带你一块,你留在此地照料吹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续兰双眼噌得亮了:何事!
望枯郑重其事:“我要弄清席咛父母的死因,还要把雪通通焚烧殆尽,将如今的十一月,还给十一月。”
续兰:哪里是大逆不道的事!
分明是救济天下的好事!
望枯自语:“不算好事……”
她的一己私情,从来与天地无关。
续兰将她推去门外:望枯赶快去罢!
再在续兰跟前晃悠!
续兰会忍不住跟去添麻烦的!
望枯抚弄她的发旋:“好,续兰真听话。”
望枯没有什么绝世无双的好法子,包袱里也就诸如火折子一类的物什——她思索一夜,仍想拿来一把火,纵去负卿宗。
高处会引天道瞩目。
她要的就是一鸣惊人。
飞往负卿宗的路道阻且长,光是将她吹倒又爬起,就废去两个时辰。
何况如今遍地冻土,望枯有心裹腹,却各个都味同嚼蜡,难免提不起劲儿。
她本想拿起断剑自伤,又终是没有先前那般鲁莽——再无人邀她去药浴疗伤了。
这几日的感时伤怀,快赶上望枯一辈子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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