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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忘尘轻摸上被打之处,靠在长柱上,笑得心甘情愿:“……当然。”
“原以为这耳光能给休宗主打醒,看来是我多虑了。”
望枯起身就走,“但下次碰见,我便不会打了,您这样的脸皮,我非但治不好,还让我掌心也跟着疼了。”
休忘尘不动,紧盯她背影:“那万一,我下回也情不知所起,重蹈覆辙了呢?”
望枯停步:“应当不会有下回了,但倘若真有此事,那就随我去比试台前罢。
我若赢了,一切都好;我若赢不了,也来日方长。
我活得久,有的是时候。”
这吻落得轻,无关情爱,无关瓦全。
望枯只是气,杀不死休忘尘,还任他这样猖獗,事事骑在自己头上。
怪只怪她秉性太好,说不出一个脏字——只好以剑士之法动粗了。
休忘尘调笑:“这么狠心?”
望枯再也不答,朝雪烟隐没。
休忘尘孤立亭中,唯有温差作伴。
他只是拿过望枯喝过的杯盏,斟满却不洒,敬往飞天雪。
待到被霜花覆上一层,他才顺着杯沿,轻呷一口。
这一口,他到底品得是茶,还是尝得是杯,终是无人知晓。
片雪正落眉,唇齿久茗芳。
……这雪终是下得急了,赶也赶不走,停在十二峰上下拍打门窗。
过去一天一夜后,庭前杏树已到白首垂暮之时,雪将它腰身淹没。
苍寸哀嚎吞风:“哎哟——望枯!
醒得正是时候!
快!
搀我一把!”
望枯一出门,便有刀风侵肌,共窝一间的续兰与吹蔓赶忙为她裹上棉被。
吹蔓眼下乌黑,说话慢吞吞的:“我昨夜通宵,就要将这身袄褂缝好了,你再等等我,切莫着了凉。”
望枯:“吹蔓,多谢有你,过会儿好生歇息罢,今日打扫衔隐小筑,我一人就够了。”
吹蔓站不稳了:“……好。”
这堆破烂不待建屋就已有用处,沙棠神木所燃之火有炼丹炉加持,可保经久不灭,屋内亮堂又烘热,如反秋日。
苍寸就没这样的好运,开门被妖风撂倒、摔了个狗吃屎不说,还摔了腰。
望枯扶去时,唇瓣被雪天吸干了血气。
望枯:“苍寸师兄,你后腰肿出好大一块,不妨抓把冰雪敷敷罢?”
苍寸一瘸一拐,腰上抽痛:“别!
这玩意儿我看了就烦!
我自个儿去屋里了,嘶——你帮我去衔隐小筑告病罢!
定要与辛宗主好生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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