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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刚好还是卑躬屈膝的模样,又只着一件单素衣,因此粉饰大半凌冽。
只是,若寻外袍去了何处——嗬,又摊望枯身下垫着呢。
望枯躺得愈发恣意,明知故问:“这也是倦空君的衣裳?”
风浮濯阖眼:“……池水寒,身遭罪,不病最好。”
望枯随即将衣襟一处掀起,盖在身上:“多谢倦空君,这件衣裳也要赠与我了吗?”
风浮濯:“你若觉有用,拿去便是……”
何人暴跳如雷:“慢着!
慢着!
谁允许的!
风浮濯!
第三件了!
如此贵重的逢春丝你怎敢说给就给!
好大的胆子!”
两根结靡琴弦手忙脚乱抬着一座手心大的笑面白瓷男童,前看无所获,后看看不明,好似正愁该将它放在何处。
风浮濯身形微僵,朝它跪得更笔直:“……弋祯师尊。”
只见白瓷男童挣脱了两根弦,就此“啪嗒”
落地,把自己摔稀得七零八碎。
碎屑之中,走出一个橙红袈裟披身,颅顶开光、难得四目清亮,却吹鼻子瞪眼的老人家。
弋祯法师:“你这么些年,何时唤过我师尊!
当真是大难临头了,才知卖个乖啊!”
苍寸左顾右盼,疑惑一指:“不是,这大爷从哪儿冒出来的?”
弋祯法师正在气头,逢人都横怒:“老朽虚岁六千三,岂能用大爷此等没教养的言语道之!
若无老朽我的指点,倦空也不会在此现身!
更不会救这小妖怪了!”
苍寸自知理亏:“……”
风浮濯微叹:“弋祯法师跟了晚辈一路,究竟想看何事?”
弋祯法师:“倦空,你也知道我跟了你一路,你却还要寻这小妖怪?”
风浮濯:“并非,此地阴雨不对,怨气极重,上回来得太过仓皇,不曾慰灵,恐是又起差错。”
弋祯法师狐疑:“只是如此?”
风浮濯沉声不言。
他那时走得干脆,也是怕给望枯惹嫌,未曾想那些妖怪甚是机灵,将此事以讹传讹道了出去。
望枯一口咬去的那处,还留了一记红痕。
佛门非风浮濯一个弟子,视他为眼中钉的弟子,因此逮着红痕大做文章。
什么举止不端、罔顾色戒,与妖女厮混一夜,不知足惜净身等字眼,通通落在本该与之毫无瓜葛的风浮濯身上。
他虽已道清原委,但风声外露,该有的惩戒便断不得——十八层地狱受得什么罪,就如实放去风浮濯之身。
当他从笼残浮屠出来时,修为已去三十年。
腹背俱是火炙与冰印,鲜血又被攀附而上的蛇虫吸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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