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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看了眼身后摊开的行李箱,沉默两秒:“没事,总要面对的。
而且,听说他们要深度挖掘樊青松当年创作‘花辞镜’的环境,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不管怎么样,你自己要当心,不要太急于求成。
我都不敢去想,她们要是发现你和她的关系,会怎么样对你?江晚云要真像外界描述那样温柔宽容也就万幸了,可我听说她那个经纪总监,非常不好说话。”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清岁,要不然就放弃吧。
就当纯粹去学戏剧,我看得出来,江晚云是个很好的前辈,你心里也很喜欢她,不是吗?”
林清岁眼神晦涩,如果可以,她怎么不希望自己就只是单纯的为一份工作而来,不抱有任何目的。
听过她内心的悲念,看过她眼眸里还有不灭的期待,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伤害她。
“所以才更要弄清楚,”
她既而道:“我不想靠臆想去定义任何人。
但是,奶奶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电话那头,李海迎又一次沉默了。
或许人间之所以称为人间,是因为有诀别。
这晚林清岁就站在阳台上,把日月星辰看了一个轮回。
她又想起那个地方。
可惜对于她这样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来说,生命是不会轮回的。
因为某个重要的人,她永远留在了那个黑夜里,日出没能把她再带回来。
想起这些年各种新闻报道,文学作品对那里的形容。
说那里穷苦,封建,破败……甚至在法网天眼没能覆盖的年代,常年有人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把妇女拐卖进去,又把女婴转卖出来。
好不容易出了个常驻的女教师,又因为记者采访时说自己是被拐卖来的,被家里人要求再也不能去学校抛头露面,后来便了无音讯。
过去几十年的文字里,好像提起那地方,字里行间,都是无力的。
她庆幸自己对那里有了更客观全面的认知,才不至于谈及那里,只能想起山野间的萤火虫,树丛里的蚂蚱,半山腰的蕨菜。
想起木船摇篮一样晃悠,河水传过石缝间唱着摇篮曲。
殊不知,船也一步步把人送往不尽深渊。
不知不觉,烟草屑落了几粒。
“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少些出去吹风。”
这句话又在耳畔响起。
原来是这个意思……
无奈一笑,又放下了卷好的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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