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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在宽阔的锦绣大街上,黑楠木的车身在阳光下发着油亮的光芒,珠串与锦绣两层帘子遮住了内里的一切。
若是揭开帘子,便能发现空间富足的车内铺着羊毛毯子,厚实而柔软,人坐在里面一定舒服。
一张矮床可坐可卧,床边缘靠车厢的位置还有一张小桌,几乎斟满了酒水的杯子在马车的行进中点滴未洒。
垂直于床还有两张木椅,一样铺上了厚厚的软绒。
人到了极高的层级,无论你喜不喜欢总会不与自主地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东西。
例如奢华的马车并非每一位达官贵人都爱,但他们都需要这么一件东西去表现身份,去让人敬畏。
既有了这一重身份,那么与之匹配的东西便不可或缺。
因为那是属于你的,没有任何抗拒和不接受的理由。
胡浩斜倚在床,看着吴征笑吟吟道:“你好像心中有气?”
吴征龇牙笑道:“你们神仙打架,我一个凡人怎配得上生气?”
“呵呵呵,看来怨气不小啊。”
胡浩似对吴征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在责怪叔叔方才没有为你说话?”
“责怪不敢,这点分寸还懂。
只是侄儿现下心里慌得很。”
吴征有些垂头丧气。
“哦?”
胡浩饶有兴致:“我听说你在昆仑山选择《道理诀》,如此事关一生的大事尚且镇定自若,这点小事就慌了?”
“那不一样。
选择《道理诀》是一个人的事情,努力修行就是了,不成也怨不得旁人。
如今却事关重大绝非我一人所能应付。
醉仙楼那些事情您别说事先不知道,入宫的事您也别说没有料到。”
吴征隐含怒火:“自下山以来,你们要我不遗余力对韩家的亲善,尽力表现以淡化韩铁雁受到的关注。
我都做到了,可我连一点点内情都不配知道吗?不说我是昆仑的弟子,便仅是双方合作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吴征越说越怒:“动韩家的是谁,心照不宣。
我背了天大的风险做这些事,就我一个毛头小子,扛得住?”
胡浩始终拈须微笑,等他发作过了才道:“肯掏心窝子说这些话,看来还把叔叔当自己人。”
“快不当了!”
吴征惫懒道:“这么下去侄儿要考虑被卖的可能。”
“哈哈哈……”
胡浩指着吴征大笑道:“这是准备威胁本官了?”
叔叔不称了,本官出来了。
吴征也没好气道:“随您怎么想,反正这事情我玩不起。”
“看来昆仑还是把你惯坏了呀。
接下来的话你最好每一个字都给本官牢牢记住!”
胡浩陡然严肃得甚至有些阴沉可怕:“你是奚半楼的弟子,说是他半个儿子都不为过。
但在本官眼里你什么也不是!
合作?本官当朝二品,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官合作?你是在奉命办事!
每一件事都老老实实尽全力给本官办好!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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