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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些作恶多端又罪证确凿的死囚,顾砚时的确不对这些人起恻隐之心。
杀人纵火者,欺辱他人妻儿者,为私利谋害满门姓名者,这些大奸大恶之徒,顾砚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何不对。
只是无论鞭子落在他们身上,如何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也救不回被他们谋害的那些人。
如果可以,顾砚时更希望在这样的人被送进大理寺之前,所有违法刑律的行为都被提前终止。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来大理寺了,今日又来,不过是为了确认这些人嘶哑、痛不欲生的求饶真的并不能缓解他心里的渴。
唯有岑听南才可以。
每当她雪白而滑腻的肌肤落在自己怀里,盈盈一握的腰肢在自己面前颤着,这样的哭泣与欢愉,才是他的解药。
并不需要多大力,也不必皮开肉绽,只有和他一同陷入这漩涡中的人才可以。
她隐约的喘和兴奋的泣,比这美得多。
于是顾砚时从大理寺走了出来,只想趁天色未暗之前赶回相府。
他已许久没陪娇娇儿用膳了——分明此前应承过她的,只要无事,就回府陪她,是他做得不够好。
这样想着,脚下步伐不觉加快,却被迎面而来的大理寺卿郁文柏挡住了去路。
郁文柏其人生得风流,一双桃花眼多情又水润,遥遥一望便能将无数闺阁女儿勾得失了魂。
可审起人来,手段是说不出的阴狠。
“左相大人慢些走,不若先帮文柏签了这些文书?”
郁文柏从怀中掏出一叠名册,春风和煦地递给顾砚时。
顾砚时接过略微一翻,眉头高高蹙起,已是动了怒:“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来,怎么又将人弄死了。”
郁文柏笑弯一双桃花眼:“不过是个小厮,偷了主人家的钱,又不肯认账,是宁远将军府的人,将军发了话,我这大理寺卿又如何能不尽心尽力呢?”
“左相大人不必忧心,这人冤不了他,将名册替文柏签了就成。”
顾砚时合上名册还了回去:“这名册我签不了,上回已同你说过,是最后一回。
别以为有我担着,圣上就不治你滥用私刑之罪。”
“我这也是为了尽快结案嘛,哎呀呀左相大人走那么快做什么。”
郁文柏笑眯眯地冲着顾砚时孤竹一般的背影喊,“左相大人这是要同文柏割席了,那这日后,大理寺死囚的大门……可就不朝大人打开了。”
顾砚时脚下不停,冷淡道:“随你。”
郁文柏挑起眉,讶异着:“哦?这左相大人娶妻后,当真是变了个人一般呀。”
两人的眉眼官司被大理寺丞看在眼里,此刻方敢迎了上来,对着上峰道:“听说左相夫人正在家中操办宴席,准备遍邀上京城名门贵女们的。”
郁文柏:“只邀女眷?”
大理寺丞微弯了腰,恭敬道:“传出来的风声的确如此说。”
“这可真是有趣。”
郁文柏笑着将名册揣回怀里,“那一定要找个机会凑凑热闹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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