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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自会去认,至于刘氏是谁杀的,要讲证据。”
他神色未变,但不难听出音声中的怒意。
苏敬怔了怔,道:“只是说或许如此,你恼什么啊?”
言心莹看苏敬比傅徽之大不了几岁,他的责问不似对下属的,更似对朋友的。
她也能听出苏敬的责问中不含怒意,真正有些愤怒的人是傅徽之。
她与傅徽之相处的时间里,从未见过他发怒,也不太明白他此刻为何生气。
她只知道傅徽之真的变了很多,变得她不了解了。
这些日子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一回笑还是与田瑾说话时,笑过几回。
每一回笑都不是发自内心,都是冷笑。
而从前他很爱笑,都是发自内心的,如今却变得如此冰冷,还多疑、易怒。
言心莹不禁叹气。
她看见傅徽之拂袖,转身走了两步,背对着他们。
忽然苏敬问道:“这位娘子听了许久,不知有何高见?”
言心莹想了想,回道:“我觉着那三口之家的妇人出门访友,至今未归,甚是可疑。
还有张安既在酒楼佣工,那大多时候应当不在家,那刘氏与何人结交他岂能尽知?方圆五里外的人家也不一定清白。”
苏敬颔首:“娘子所言有理,只是如此一来,更难查了。”
傅徽之忽然开口:“带我去看看尸首。”
苏敬叹口气,起身上前,道:“走罢。”
傅徽之跟在他后面,忽然回头问言心莹:“你也要去?”
言心莹惊觉傅徽之是要去看一个女子的尸首,心想这怎么行,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去呢?
迟迟没有回应,苏敬也回头了,温声道:“娘子若是害怕,不必勉强。”
言心莹以往觉着这县令、县尉都会如言公彦一般,四五十的年纪,不近人情。
可苏敬不同,既年轻又温柔。
自始至终也没有问过她为何一直戴着帷帽。
她不禁笑道:“我不怕,走罢。”
二人没再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言心莹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心里却在挣扎着。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跟着老师学医时,也为不少男子诊治过。
当时她存的心思一是要治好阿姐的病,二是纵是傅家出事了,她也绝不嫁给别人。
没几个男子受得了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为别的男子诊治。
但她知道傅徽之一定会包容的。
不难看出这几年傅徽之应是靠着为人断案过活。
既以此为生,死者又不可能全是男子,那这种情况在所难免,她也该包容才是。
她猜定会有不能报上县衙的私家托付,否则县里有破不了的案自会寻他,他又何必在城外接私人托付。
那苏敬知不知道傅徽之暗中做的事。
停尸的屋子比屋外更冷,因为屋中堆了许多冰。
言心莹看着苏敬掀开覆在尸首上的白布,尸首全身包括头面仍被布帛紧紧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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