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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深夜寂静,欧式风格的客卧灯光明亮,地面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
裴砚初跪在地毯上,上半身挺直,手掌照闻祈的要求背在身后,两腿微微分开,深灰色的长裤被结实的大腿绷紧线条。
“所以是……”
裴砚初思索着,“你做了一个和我有关的噩梦,对我很生气?”
闻祈侧坐在床边,抱着手臂,轻嗯一声。
他冷着脸,纤长的黑睫似蝶翼垂落,眼尾蕴着淡粉,鼻尖挺直,唇珠饱满,姣好的唇轻抿成一条线,面容秾艳瑰丽得似春日桃花,神色却透着疏离,气质如雪。
反差感极强,让人心神晃动。
闻祈直接从被窝里出来,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v领露出一片雪白平直的锁骨,腰身纤细,浑圆的臀半压在床沿,修长的两腿交叠垂落,足尖白得晃眼。
闻祈咬着牙:“我被你吵醒,你也别想睡。”
这话说的不讲理,裴砚初却笑起来:“好,我陪你。”
闻祈拧眉:“陪我?”
裴砚初立刻改口:“我赔罪。
我跪多久你能消气,我就跪多久。”
他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叫闻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愈发恼怒:“裴砚初,我让你跪你就跪,你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裴砚初叹气:“我要是不肯跪,你肯定要生气,我现在听你的话跪了,你怎么还是在生气?”
——怎么这么难哄。
这句话到了裴砚初的唇边,又咽了下去。
裴砚初和他打商量:“小祈,你能不能直接说,我做什么你才消气。”
“不知道。”
闻祈心烦意乱,“你先跪着吧。”
裴砚初听话地不再说话,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去。
闻祈坐在床边,因为坐姿,睡裤的裤腿往上收拢几分,露出一截纤细伶仃的脚踝,而后是赤.裸的足。
那双足掌纤瘦单薄,如通透的羊脂玉般雕就的艺术品般精致,在光下流转着温润细腻的光芒,脚趾似白贝圆润,透着薄薄的粉。
他没穿拖鞋过来,索性就这么直接踩在裴砚初的膝头上,落在深灰色的裤子上,衬得肌肤更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触感柔软而温热,叫裴砚初的喉结禁不住滑动了下,赶在某种变化之前,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
裴砚初老老实实地低头跪着,闻祈胸口闷堵的火气消散了些,稍微用了点力,踩了下裴砚初的膝盖,问:“在想什么?”
裴砚初毫无防备被他一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体震颤,又迅速恢复到若有其事的模样,眼眸半垂,低声道:“没想什么。”
有一股赤红却沿着他的脖项往上蔓延,呼吸好似也变得有些急促。
刚装得什么事都没有,这么跪着,果然还是觉得受到羞辱了吧?
闻祈满意了些,又道:“抬头,看我。”
裴砚初慢慢地抬起了头,注视着他。
闻祈微微笑起来,问:“我这么对你,你会想走吗?”
“不会。”
裴砚初道,“你在医院也看到了,我连住院款都交不起,有几个朋友发消息问我出车祸的事,我找他们借钱,他们就不回我了。
除了你收留我,我无处可去。”
他跪在地毯上,仰望着闻祈,以一种臣服而恭顺的态度,语气委曲求全:“只要你肯收留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闻祈被取悦到了,从鼻尖里轻轻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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