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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是她们的主子,只是她们捧在手心的易碎瓷器罢了。
“你,将匕首给我。”
沈舒指了指旁边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婢女,吩咐道。
那婢女显然没有想到沈舒会突然指向自己,还有些楞,她看了看沈舒,又看了看何氏。
“我虽不是袁氏女,但也是阿翁外孙,是陛下亲封的安乐乡君。”
沈舒皱眉,在袁氏别院也是这样,难道非要她发一次脾气才能听话吗?
那婢女听后立刻小跑去旁边的一个小的楠木盒中将匕首取了出来,恭敬地递给沈舒。
沈舒从楠木盒中取出匕首,直接抽出,刀锋在烛光的映射下折射出锐利的寒光。
“小娘子息怒!”
何氏和身后的婢女随着匕首出鞘,跪倒在沈舒面前。
语言再锋利,也比不过一把真正的利器带给人的恐惧深。
“此刀是大人送给我的,阿婶觉得它是凶器吗?”
沈舒轻笑,“我倒觉得它是大人给我的爱护呢,它陪在我身边就如同大人陪在我身边让我安心,您觉得是吗?”
“正、正是呢,这是沈使君对小娘子的爱护呢。”
何氏有些结巴地说道。
“我要将此刀放在床头伴我入睡,阿婶觉得可好?”
沈舒又问。
“自然是好。”
何氏低头道,“小娘子刚到建康自然觉得陌生,有沈使君的英气庇护,必能让小娘子安然入梦。”
沈舒嘴角露出了甜甜地笑容:“阿婶说的正是呢。”
利刃归鞘,何氏缓缓舒了一口气。
“阿婶,让人给我磨墨,我要抄经。”
沈舒再次坐回榻上,匕首也放到了身侧,神情沉静。
“唯。”
何氏不懂,不是说要安寝吗?
可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反驳沈舒的话。
很快婢子就将要用的笔墨纸砚奉上,何氏一边给沈舒磨墨,一边好奇地问道:“小娘子要抄什么经?”
“《孝经》。”
沈舒道。
孝经是启蒙书籍,袁充以急救篇给沈舒启蒙,中间也会掺杂着讲一些孝经。
这期间袁充发现沈舒的学习速度很快,讲解经义很慢,但是诵读识字是很快的,特别是孝经的字数本身也不多,沈舒在京口修养的这段时间已经背完了一半。
读书背书快,但书法却不是能一日练成的,沈舒现在的字写得又慢又难看,但她还是一点一点地抄写,即便这茧纸上看着一团乱,但沈舒还是继续抄。
何氏不明白,她道:“小娘子若是想要尽孝心,做些别的也好,不一定非要抄书,郎君也不想小娘子这么辛苦的。”
可沈舒并不说话,而是继续安静地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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