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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副尉不愧是御前得意将领,办事妥当。”
“还望赵丞日后多多扶持,臣必在所不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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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子按礼制下葬,葬于皇陵,漫天白纸,萧瑟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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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一间破败茅草屋中隐隐露出烛光,屋内轻呼声渐起,“殿下,殿下。”
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正在塌边轻轻唤着面前躺着的孩童。
“殿下,快醒醒。”
太子眉毛紧皱,眼睫不安地动了动,终是睁开了双眼,入目是破败的茅草屋,微微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是他的老师,内阁首辅陈微生。
“老师,您怎么在这?”
太子似是迷茫,眉头紧皱,面色略显痛苦,入眼是破败的房梁,满目荒芜,“孤这是在哪?”
“现下是离中京三百公里的一座荒山,皇后娘娘先前给殿下吃了假死丸,后隐秘联系了臣,臣这才在葬礼后将您救下。”
陈尚书眼瞧殿下醒来,松了口气,将现下情况缓缓道出。
“殿下如今是已死之人,万不可再以纳兰姓氏面人。”
太子闻言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陈微生见状不忍,却仍继续道,“卫将军当日仍驻守南疆,知晓中京消息时已是无力回天,便率南军接应出逃的部分大臣,静待来日同殿下重返中京。
现如今中京我方式微,殿下需得隐姓埋名,效仿先人,卧薪尝胆,方能争一线生机。”
他何曾不知老师为何所言,耳濡目染的皇家生活,看见了太多的背叛与沉浮,如今他们如以卵击石,脆弱不堪。
只能避其锋芒,舔舐疗伤。
太子静默,睁眼望向陈尚书,“老师。”
目光挣扎,却最终问道,“父皇母后,可还安好?”
“算是安好。”
陈微生端坐在塌边,沉默的叹了口气,对这他从小着长大的学生心生不忍,却仍继续道。
“微臣给殿下上的第一堂课,殿下还记得吗?”
太子目光微动,似是在追忆过去的点滴,在老师依旧如故的询问下,终是无奈的应承道,“记得,皇家无情,才能用情于民。”
一时间,风吹过屋外枯黄麦草,留下细琐的风声传入静默的屋内。
“门外有一苗疆少年医师,擅医擅毒,娘娘吩咐从苗疆带来的,今后便留在殿下身侧吧。
殿下大安后便速速离去吧,勿在此地耽搁太久,赵丞现今仍在追捕出逃大臣,中京势力紧张,不宜久留。”
陈微生站起身,向床榻上的人俯身行礼,“殿下,珍重,此去,你我再见陌路。”
“老师,珍重。”
太子闻言撑起身来,伸手俯身行礼。
“槿安,在此别过老师。”
天色渐亮,经过一整晚的修整,太子终是恢复了力气,起身走出屋内,便见旁边屋舍内靠坐着十岁左右孩童,手中执扇,无意识地煽动着面前正温着的药罐。
似是察觉身旁有人,孩童悠悠转醒,目光清明看见面前人,白衣飘动,灼灼如清风,又似天上月,便知此人是太子殿下,忙站起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伸手扶住药童行礼的手臂,使其站直,“你便是南疆医师吧?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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