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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李梅花落了泪。
“梅花姐,真的不用,爷爷他是想你们能好过些,他刚才还嘱咐我呢,让两个孩子不用交束脩了,把日子过好,他就放心了。”
“好,我一定会和婆婆还有孩子们把日子过好,让举人老爷放心。”
李梅花擦掉了眼泪。
裴祜帮着把院中的柴劈完后,他和卢月照离开了李梅花家,二人在回家的路上慢慢走着。
“清明,我很佩服梅花姐,她说一不二地把刘大柱赶走,如今虽名义上是有个丈夫,实际上和没有一样,婆母年老重病在身,两个孩子年幼,里里外外都要靠自己了。”
卢月照心下叹息。
“我也很佩服你。”
卢月照停下,裴祜跟着停在路旁。
“哦?为何?”
卢月照抬头看向裴祜的眼眸,那里清澈如水,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无论身处何境,都要‘把日子过好’,这是我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
仿佛再黑暗之处,你也能汲取光亮,然后,向着光亮而生。”
裴祜看着卢月照的一双眼眸,那里总是有着春景无限,盎然生机。
卢月照笑得清浅,裴祜想起他第一眼看到她时,那一瞬也是如此,如春水化冰,绿柳拂岸。
忽而,一朵梨花吹落卢月照发间,裴祜低头看着那朵梨花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人呢,是这世上最脆弱,亦是最坚强之人。
只要你不想被摧折,任凭何许风雪,也压不断。”
卢月照看着天空与田野相交处,那里有群燕飞过。
天边云闲风轻,人间随处可见傍花垂柳。
“清明,你想不想吃烤饼?”
卢月照眼睛亮亮的。
“烤饼?好啊!
要用火炉烤吗?”
卢月照摇头,“这你就不知晓了吧,不用火炉我们照样可以烤张大饼吃!”
卢宅,梨花树下石桌上,卢月照挽着袖子和好面,没一会儿就擀好了一张大饼。
裴祜也按照卢月照的要求烧好了厚厚的草木灰,并在上面刨了个浅坑。
裴祜一头雾水,实在不知这不用火炉如何烤饼,所以也好奇极了,盯着卢月照的每一个动作看。
下一瞬,卢月照把那张擀好的生面大饼轻铺在了草木灰的浅坑之上,随后,用一旁的木棍把坑旁的草木灰拨到面饼上,面饼被完全埋进了草木灰之中。
“就这样烤。”
卢月照看着裴祜瞪大的眼睛轻轻笑出了声。
就是这样,终于又看到了这个表情。
裴祜可能不知道,他刚在卢宅住下之时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学,清澈的眼神,有些憨憨的,可惜他实在是学得太快了,她如今已经不怎么能见到这个表情了,现如今又看到,自然开心。
过了一会儿,卢月照左手垫着块蒸布把草木灰中的烤饼拿出来,另一只手拿着另一块蒸布用力拍打烤饼上的灰烬。
灰烬被迅速拍下,露出泛着微微金黄的颜色。
“还真烤成了,”
烤饼的香味儿直直钻进裴祜的鼻间,“好香!”
随后,裴祜把饼放在铺好干净桌布的石桌上,和卢月照一起去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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