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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你话多。”
江月儿跑过去抓着她妈的背篼,“妈,你每次上山都走这么远?”
他们四姊妹竟然就这样坐享其成,江月儿又愧疚了几分。
“这有什么,早都走习惯了。”
杨瑛还是那副慈祥的模样。
她小时候为了补贴家用,经常和她哥哥上山来找山货,什么蕨苔、药材、野果、菌子。
山货运倒镇上去卖也是好货,不少县城里的人专门来收。
现在不能买卖,她都是捡给自家人吃,比之前轻松很多。
这一路上江月儿也没有看见有什么野果子,刺梨子倒是很多。
刺梨子这东西熟了是黄色的,上边长满了刺但是不扎人。
即使是熟了也很酸,还要扣掉上边的刺,因此江月儿不爱吃。
还有另一种红色的小果子,一把一把火红火红的,但是吃起来很涩。
“妈,这一路上怎么没有八月瓜还有杨桃?”
“这些都是深山里面的,还远着呢!”
“啊?”
江月儿看着满地的松针,又抬头看生的笔直的松树,这处深山老林的也没有别的植物啊!
“那毛栗子呢?”
“就在前面了,坚持一下。”
江月儿挽着杨瑛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好。”
走了没多远,杨瑛放下背篼:“就是这样。”
江月儿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枞树少了很多,有一些别的阔叶植物。
抬头看才发现不同,毛栗树上挂满了嫩绿色的刺团子。
长在这片枞树林中,树林底下依旧堆满了棕红色的针叶和宽宽的板栗树叶,以及其他树叶。
枞树的叶子像头发丝,不过更粗,颜色也不相同,栗子树叶很宽也很厚实,但是枯叶一捏就碎。
“这棵就是,树上的我们打不到,在地上捡。”
杨瑛抽出镰刀指着前面一棵树说。
江月儿也学着杨瑛用镰刀在树底下翻找。
江河直接跪在地上翻落叶。
“毛栗子和板栗不一样,要小很多,颜色也和这些叶子差不多,眼睛要注意看。”
江月儿翻着树底下的枯叶,果真找到了毛栗子。
毛栗子前边粗糙的地方和板栗一样,但是尾巴尖尖的,个头小不少,刺壳也小很多。
有脱了壳的毛栗子,找起来比较费眼睛。
也有的没有脱离刺壳,在地上很明显,失去水分的刺壳,用镰刀就能轻易撬开。
眼前的毛栗子树约莫一人合抱那么粗,耸立在这片枞木林中,她好奇:“妈,这棵毛栗子树好大,什么时候有的?”
杨瑛的动作很快,弯腰用镰刀在枯叶中翻来翻去,抽空回答江月儿的问题:“不晓得,我小时候就有这么大了,我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捡,那时候很多娃娃都来捡,来晚了都没得。”
江月儿也知道她妈小时候比她们现在过得艰难很多,阿公那么早就去世了,阿婆带着三个娃娃,孤儿寡母,在这村子里恐怕吃了不少苦。
江月儿手下动作更快了,她多做一点,杨瑛就能少做一点。
枯叶被翻开有一股潮湿发酵的味道,下头的土壤还是湿润的,偶尔会有几条虫从叶子里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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