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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跪在他面前的人连声音都是轻柔的,像是怕吓到他似的。
“……疼。”
江陆晚的睫毛抖了下。
冷汗打湿了鬓角,血滴沾染在脸颊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还在流血的伤口。
江陆晚像是只被伤害了的幼猫,蜷缩着四肢,小心的倚靠墙壁坐着,连眼神都呆呆的。
谢星竹将灵气送入他的身体时,连抚摸他的指尖都是颤抖的。
他没想过江陆晚会伤成这样。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抱住他,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没事了。”
谢星竹轻声念道。
他没有问江陆晚,有关自已通过婚契“看”
到的那些。
他只是半蹲在江陆晚面前,将仅剩的灵气送入他的身体。
江陆晚清醒过来的时候,谢星竹正半蹲在他面前,紧抓着他的手。
那张永远都挂着温和浅笑的面上只剩一片冰冷,溢出的灵气在他的脸颊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碎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陆晚总觉得谢星竹的脸色苍白。
“谢星竹?”
江陆晚小声叫了句:“你受伤了吗?”
谢星竹深吸了口气,还没为江陆晚的清醒高兴,就被那一句话击中了心口。
他努力压下憋闷的情绪,垂眼道:“别说话。”
江陆晚乖乖抿着嘴,还抬手比了一个贴封条的动作。
谢星竹又给江陆晚喂了几颗丹药,等他脸色好看了点,又把人扶起来靠着自已。
人的温度比石壁高,江陆晚这才感觉自已活过来了点。
他靠在谢星竹的肩上,小声的念道:“谢星竹,你怎么找到我的?”
“婚契能够指引双方的位置。”
谢星竹说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若是离得近了,也能简单看到对方眼前所见。”
江陆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他应该已经知道洞中发生的一切了。
江陆晚有点紧张的捏了下手,又被掌心的疼痛弄得叫了出来,他虚弱的靠着谢星竹,仔细思考着说瞎话能混过去的几率。
好像比较低。
谢星竹蛮聪明的。
“其实……”
江陆晚舔了下唇,眼睛稍稍挪开了点。
他摊开手,一只血藤从还未愈合的伤口间长出来。
与刚才张扬的血藤不同,那小小的血藤就像是害羞一般,顶端左右摇摆着,它的底部埋在血肉中,还能看到根部红绿交缠的血丝。
“这个没有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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