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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堂俊脸微红,连忙从两人中间挪开,但还是站在裴溪亭身侧。
瞿櫂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笑了笑,对裴溪亭说:“一百两?”
笔墨纸砚、颜料都是世子府备好的,除去了本金,这个价算很高了,裴溪亭没道理不赚,问:“瞿少卿有什么要求?”
瞿櫂不谦虚地说:“把我画得风姿出众,俊朗无双。”
“这算不上要求,瞿少卿本就出挑,再怎么也画不出难看的样子。”
裴溪亭说。
瞿櫂叹气,“那你是没见过世面,有些画师的手是蚯蚓变的,歪歪扭扭不成人样。”
“我有心才落笔,落笔则求佳。”
裴溪亭说,“这单我接了。”
瞿櫂笑着走了。
裴锦堂松了口气,坐下抓起一把瓜子,调侃道:“一张画一百两,可把你赚美了。”
裴溪亭说:“画好了,钱才好赚。”
太子用人不拘门第、不问出处,更重能力德行,大理寺是个重要衙门,瞿棹能坐这个位置,靠的不是皇后姑姑,是有真本事的。
这样的人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裴溪亭百无聊赖地扫了眼场上,一群锦衣子弟正扎堆做准备,场外是女孩子们在饯花神,花柳彩绣、纱裙璎珞,在青山草地之间像连绵不断的斑斓色块。
忽听一阵哨声,场上的人开始站队了,有人端着托盘来,问他们要不要搏个彩头。
托盘中间用金漆描了线,左右两方阵营,各自摆着写了姓名的花笺,裴溪亭扫了一眼,瞿櫂在左方。
“一百两。”
他押了瞿櫂。
裴锦堂惊讶,“钱还没到手呢,这就花出去了?”
裴溪亭望了眼和宗世子凑在一起说笑的瞿櫂,说:“本就是来干活的,押中白赚,押错也不亏。”
裴锦堂瞧着托盘上的牌子,“瞿少卿这方有宁王世子,另一方有上官小侯爷和梅小侯爷,他们都是最出头的好手……我投这边吧。”
他押了上官桀那一方五十两,等两个长随走了才说:“我瞧景珠和上官小侯爷同队,我若不押他,他得不高兴了。
景珠这个人心思细,老喜欢胡思乱想还偷摸哭鼻子。”
眼泪,小绿茶的必备单品。
裴溪亭哼笑一声,“他是偷摸哭的鼻子,那你怎么会知道?”
裴锦堂说:“我不小心看见的啊。”
“‘老喜欢’,说明你不小心看见的次数很频繁啊。”
裴锦堂觉得裴溪亭话里有话,却听不懂,于是挠头问:“你在讽刺我吗?”
裴溪亭:“……”
绿茶白莲果然有专属攻击对象,比如裴锦堂这种缺心眼儿。
裴溪亭耸耸肩,不再点拨裴锦堂,等鼓声响了就落笔。
赛马的形式简单,规定三圈,谁先跑完谁就胜,只是路上设了路障,两队也可以互相拦阻。
虽说规定不许带兵器上场、不许伤人,但跑起来也顾不上太多,偶尔就有人坠马,然后被训练有素、时刻待命的“医疗队”
麻溜地抬走。
瞿櫂策马飞奔,暂列第二,与上官桀瞬间前后相错,一身陶红色的骑装很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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