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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而,想到这几日自己日日为王爷弹琴,他不禁有些后怕。
同时,心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复杂难言。
马车之内,春棠轻声问道:“主子,关于那位刺客,可要属下去细细探查一番?”
元林愉缓缓睁开双眸,手指轻轻掀起车帘,目光悠然投向窗外繁华的街景,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必了,魏暮舟之事,我们不宜插手。”
她心中暗自思量,魏暮舟此人,危险至极,不要接触。
回想起前些时日,他自蜀州起,便如影随形,将自己护送至皇城,那一路上,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锐利而深邃,让她心生畏惧,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因此,她心中暗自决定,能不与魏暮舟产生纠葛,便尽量避免。
“春棠,我回都城有自己的任务,在完成任务之前不要轻易卷入他人的纷争中。”
元林愉轻声吩咐。
春棠沉吟片刻,深感主子所言极是,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已故嫣妃那沉重的托付,忍不住又多望了元林愉几眼。
这时,秋竹在一旁轻声插话,带着一丝悔意道:“假若主子当初未曾应允嫣妃,而是作为九公主安然于世,或许便无需重返这繁华却也复杂的都城,更不必日夜沉浸在无尽的哀愁之中。”
春棠轻轻推搡了秋竹一下,秋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歉声道:“对不起,主子。”
元林愉轻轻摇头,以示无碍,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决:“正因如此,我们才需更加谨慎,避免无谓的纷争。
若让那些心思敏锐之人识破我女扮男装,非皇子而是公主之实,即便陛下慈悲为怀,不予追究,但药王谷与你们的安全亦将岌岌可危。”
提及已故母妃的复仇遗愿,元林愉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并无此等智谋与决断,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份沉重的责任。
秋竹与春棠齐声应和:“是,属下定当铭记于心。”
秋竹心中疑惑未解,终是忍不住问出:“主子今日真的打算让春棠护送那刺客出城吗?”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答道:“他哪能等到春棠备好马车,这毕竟是都城,龙晔卫自不必说,巡查司亦非虚设。”
秋竹恍然大悟,笑道:“我还以为主子是让春棠出去搬救兵呢。”
元林愉闻言,再次轻笑,微微颔首。
春棠心中仍有顾虑,开口问道:“主子,倘若那位指挥使将今日在兰香阁见到主子一事告知陛下,主子该如何是好?”
元林愉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告知便告知吧,顶多挨一顿训斥,也好让皇兄们知晓,即便我重回都城,也不过是个沉迷于戏楼曲调的废物,如此或许能少些麻烦。”
秋竹闻言,不禁又是一声叹息:“主子,您辛苦了。”
第二日清晨,晨光初破晓,元林愉用过精致的早膳,正欲于府中漫步,忽闻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见一名身着华丽宫服的宦官匆匆而来,面带恭敬之色,道:“愉王殿下,皇上有旨,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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