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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匹夫说出来的话真叫人毛骨悚然。
因子虚话音未落,杨妈妈已经噤声,因子虚真的把她的路都堵绝了。
而且,因子虚怎么知道?
这饮春坊迎八方来财,不管官爷还是匪爷,一应招待,雄海大启西临和北安,四国中的鱼龙混杂都在饮春坊客流吞吐之中。
所谓富贵险中求,手若太干净,哪里有钱拿?
“可惜了这饮春坊到底还在大启境内,杨妈妈还小心点儿好。”
因子虚摘了帽子,乌泱泱乱发倾泄,乱糟糟刘海下他眼神精明,恍如老狐狸,并不客气道:“在下看,既然妈妈没话要说,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妈妈把在下的衣裳拿回来罢,在下先行告退了。”
杨妈妈忿忿。
面前这好端端芝兰玉树无风自香的美男不仅把自己倒腾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把她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忍冬一案搞成一团乱麻。
杨妈妈看着因子虚换上衣衫时露出的雪背,恍惚间有种大厦将倾的错觉,直觉告诉她——这回饮春坊真的摊上事了。
“哦,对了……”
因子虚回避,换好衣裳上又变成了那个油腔滑调的丑八怪,他立于门槛,乱发糊脸,破衣服不整齐的下摆一块又一块地翻飞起来,叫花子一样汲着破鞋,露出的大脚趾尤其张扬,看起来竟有了几分潇洒,道:“忍冬确实是官家女。”
最后这一句话对杨妈妈来说简直是醍醐灌顶。
原来忍冬真的是官家女,怪不得那小蹄子一死就有这么多个贵爷找来了。
大事不妙,对饮春坊来说这兹事体大。
杨妈妈心道:大难临头,得跑!
必须得跑!
杨妈妈试探道:“你也是官?”
因子虚愣了一下,迟钝地扯了扯嘴角,笑意扭曲:“在下哪配?在下是商。
可是妈妈别忘了,官商勾结,最是难缠。”
他从狗洞爬出了饮春坊便伸了个懒腰,贼眉鼠眼地左右一打量,果然看见了权持季那些蹲在饮春坊门口长街上乔装打扮的下属们,不由地啧啧两声,心中嗤之以鼻:饮春坊里与外人互通私情的倌儿姐儿可不少,这儿哪里少了狗洞可以钻,权持季手下那些饭桶们单盯着这两扇破门有什么用?
他洋洋自得叉腰,半点没为自己钻狗洞的行为羞耻,甚至沾沾自喜了起来。
权持季找了衙门后就被谄媚地安排了住处,连带着因子虚也得了安置。
也许是因老板脏得显眼而突出,叫人过目不忘,他大摇大摆进了屋,守卫连通报都懒得通报,推门之前,因子虚先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喻白川!
我!
回!
来!
了~”
门吱呀一开,里面的却不只有喻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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