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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将军,陇右卫的将士,最近还好吗?”
陆真放下杯盏,寻常地问了句话,熊天远却觉得她话中有话,只好含糊地回答:“还行。”
“记得第一次上门调粮,手中拿了朝中的谕令,态度也是十分强横,后来你们再上门,没有谕令,本官有没有借粮?如今更是每月不差地拨粮,不说感恩此事,熊将军怎么还替陇西卫打起算来了呢?这不对吧?”
陆真放下茶盏,端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善地看着熊天远。
熊天远张了张嘴,樊佥事怕他坏事,连忙抢过话头,说道:“陆大人大义!
陇右卫从陇西卫剥离出来,熊将军先前多年受许将军领导,一时半会有些没转过来,这个是我们的不对,但绝无下一次,这个我老樊保证!”
“樊佥事,你一个佥事还能越过将军领兵吗?”
陆真才不给他俩糊弄的机会,继续说道:“本官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陇西卫那些污糟事本官不想管,这一次的背刺,熊将军得给个说法。”
这时代选择盟友和站队一样重要,若是熊天远选择陇西卫,那陆真该放弃还是得放弃,不能让人吃里扒外。
一旁的樊佥事颓丧着肩膀,熊将军这人,就是认死理,他都不忍心听到这个结果了。
“陇西卫也是朝廷的军队,眼下朝廷暂时发不出军粮,等发了军粮再还大人,这不是一样的吗?”
完了,樊佥事捂了捂脸,他不用想都知道陆大人会有多生气。
“一样?陇右没有替陇西养军队的说法,朝廷发不出军粮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如今什么粮价,过段时间什么粮价,这点时间陇右缺粮了该如何?”
熊天远脑袋卡壳了,说打仗排兵布阵他还能说个一二三四五,说起俗务他还不如樊佥事。
“陇右有大人怎么会缺粮?”
这话一出,陆真也被噎住了,这个时候拍马屁?合适吗?“军队向来是独立且只听令于陛下的,陇右卫是独立的卫所,不是陇西卫的附属,你是卫所的将领,事情要担起来。
换句话说:若是接下来陇右卫都没有粮食,熊将军打算如何解决?”
熊将军看了一眼陆真,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还是有你吗?“若本官不在陇右府呢?陇右府也没粮呢?你们打算如何?”
这些樊佥事都无奈了,因为按照往常的操作,将军肯定会带人进村让里正筹军粮,但这个关口说这个,陆大人只会更生气。
樊佥事忽然意识到,陆大人的安排。
军中将士中年居多,这些人常年不劳作就会滋生懒惰,屯田是一个、加入运输队是一个、干工程也是一个。
丧失战斗能力的士兵在战场上只是滥竽充数的靶子。
熊天远总算意识到哪儿不对了,陆大人这么努力发展经济,目的就是为了百姓过得更好,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肆意征粮?可若是不征粮,粮食从哪来?“去关外抢。”
熊天远的这个回答勉强挽回了一点岌岌可危的形象。
“耕种是百姓的事,抢劫是强盗行径,军队的刀口应该一致对外,而不是对内。
这是最基本的,希望熊大人永远记住了。”
陆真无意说其他,只提议请熊将军这半个月与下层兵丁同吃同睡,想想如何整顿好军务,半个月后有一件事要他带兵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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