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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梗着脖子辩驳:“那不一样,事情若成,受赞扬的有她陈巧织,也有那个做石器的,偏偏我这个牵线搭桥的不显眼,亏不亏你说?”
唐越冬嫌弃地把头扭向一边,抬眼对上军头的冷色,呼吸一滞,转回去劝说王志。
絮儿低头偷笑,难为他管着百来个兵,哪哪都不省心,竟也过了六年。
头皮一紧,小辫子被孟长义扯在手里。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头皮要掉了。”
孟长义问她:“笑我呢?”
絮儿向后仰头连连摆手。
“没有的事,我是高兴,替巧织谢谢三位,呵呵~”
难怪刚才都不愿意挨着他,什么毛病?说动手就动手?!
孟长义撒手,身边的姑娘嘟嘟囔囔挪到金元和王志中间。
金元宁愿挤着撞胳膊,也不乐意往孟长义那动半个屁股。
风吹后脑勺,碎发搔眼角,絮儿有点后悔,这地儿也不怎么样!
再走一遍这条路,絮儿已经能记住个大概,只有快到哨所时钻的那片林子不好记。
林密光稀,方向难辨,就连孟长义也得偶尔停下来观察,甚至还需要上树找找方位。
王志不敢说军头如何,但心里觉得,若有下次,他得叫上莫苍。
山边棚屋,不只石罗锅在忙,村中的男人从老到幼日日长在那边不愿意回来。
顾云挑水回来,大声抱怨陈忘山有肺没心,长了个脑袋只顾自己喘气。
胡伯娘招呼她帮忙挂草帘子,经过女人们的不懈努力,她们终于能把棚屋四周遮挡严实。
最后一点亮光消失,几人大大松了口气,终于不那么漏风了呢。
开荒地去不成,丁小枣拖拽另外两个去山里捡橡子。
稀汤不过两泡尿,猎物的肉都不够那群汉子塞牙缝的,若不是剁成小块,她们几个女子都只能喝汤。
三人路过松林,抠下来几块松胶扔进嘴里。
肚子里好似长了草,不拘什么东西,先哄骗它一会儿再说。
橡子苦涩,晾晒麻烦,若不是实在饿,她们还不想来捡。
背篓缝隙用宽大树叶挡着,坚壳碰撞,寒风呼啸,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一颗橡子砸在头上,金细细没理,余光盯着小枣和巧织。
荒山让她觉得恐惧,而且总是不由自主想到那晚的事。
陈巧织更不敢放松,她一个人可回不去啊。
“小枣,我总觉得这里有人,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黑瘦姑娘走过来抱抱她,顺便拍拍头:“不怕不怕啊,你看哪有人?”
躲在树后的缩回脑袋,蹲在灌木丛的低垂脖子,骑坐在树上的收回腿脚。
金细细摸摸头顶,难道自己想多了?眼看着背篓里有个八成满,再忍一会儿,很快就回家了。
刚蹲下身的细细,后背又让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金细细惊慌起身跑到小枣身边,说话都带着颤音。
“小枣~要不今日先回吧?”
陈巧织吸几下鼻子,皱眉问二人:“你们闻到味了吗?”
丁小枣正色看向巧织:“她本就胆子小,你别吓唬她。”
陈巧织没理她们,继续探鼻子四处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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