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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禄脸上得体的笑容裂开了:“庆春楼鱼龙混杂,多的是惹是生非的主儿,爷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朕只是想吃他家的烤鸭了。”
怀禄一脸信您有鬼:“奴才差人去买就行了。”
“嘶。”
雍盛作势就要钻出轿子,“走不走?不走朕自个儿腿儿着去。”
“走走走。”
怀禄连忙抢过轿帘,堆上油腻的笑,“爷还是坐轿子去吧,不能这么抛头露面的,甭说遭歹徒惦记,就说在大街上被那些个大姑娘们瞧见了,影响也不好。”
雍盛奇怪了:“怎么就不好了?朕是长得伤风败俗了还是怎么着?”
“这说的什么话?”
怀禄酸得像吃了一百颗柠檬,阴阳怪气,“爷是不知道自个儿长得多俊呐,勾得姑娘们都没了魂儿,可不造了许多风流孽吗?”
雍盛:“……”
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个死太监拐弯抹角拍马屁的功夫。
庆春楼不是京城最贵的酒楼。
但绝对是京城逼格最高的酒楼。
只有被店主或公众承认的才子名士才能获得入场资格,凭你是官二代还是商界巨鳄,没文化?没才名?对不起,出门左转,隔壁那家适合你。
这种张狂的气质往浅了说,是不为五斗米折腰,往深了说,是主创团队拥有清晰明确的受众意识,精准迎合了文人们那颗自负矜傲的心。
这里由此聚集了海量的文人骚客,每日里不是清谈老庄,就是赛诗操琴。
而文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
这里产出了无数名篇佳作,也产出了无数借这个讽那个的阴阳社论,成为了一代舆论输出高地,战斗力十分惊人。
官府对它很头疼,但民众对它喜闻乐见。
雍盛则觉得,这楼还没被推了简直就是奇迹。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它背后的隐藏股东。
因为是甲方爹,雍盛走的是vip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二楼他的专属包厢。
掌柜的姓任,名四季,作为一名高级打工仔,早在接到老板信儿的时候就洒扫庭除,焚香拂尘,做好了接待准备。
雍盛落座净手,绿纱窗下,人声鼎沸,是那帮文人们正在评选当日诗魁。
“今儿拟的什么题?”
雍盛自怀禄手中接过滚烫的毛巾拭手。
“回公子,今日咏枫。”
任四季穿一身青灰长袍,虽是商人,但体态潇洒,不卑不亢,没半点铜臭气,但眼里那点精光骗不了人,“为免缚了手脚,只出题不限韵。”
“四月里头咏什么枫?”
雍盛瞥他一眼,“我看你是石臼里舂夜叉——瞎捣鬼。”
任四季摸着鼻子嘿嘿一笑:“我不光今天捣,我还要连着捣上好几天捣它个鬼哭狼嚎呢,您说是不是?”
雍盛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颇为赞许地给了他一个“放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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