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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谢折衣,是不是貌丑,雍盛不知道,因为书里压根没正面描写过她长什么样,只说她身量颀长堪比当代T台名模。
是不是寡言?雍盛也不清楚,但上位者想必都人狠话不多。
至于是不是不受家族待见?
这一点雍盛可以很肯定地说——
是的,没错!
在谢折衣被天家册封之前,很多人压根都不知道谢家还有这么一个闺女,她的长姐,也就是如今的恭王妃谢锦云,那可比她有名气多了,人长得好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舆论工作做得也好,老百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妥妥儿的业内名媛。
那女主谢折衣呢?
京中耳目众多消息灵通的达官显贵倒是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多数人也只是停留在听说的层面上,没见过,少数人恍惚中会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但凡出席宴会就总是戴着幂篱的姑娘?
这得丑成什么样儿啊,这么怕见人?
于是,当今圣上要娶个丑妇为后的流言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礼部的圣旨也像长了脚,很快就送达谢府。
谢衡刚送走传旨的官员,夫人向氏就迫不及待地自丈夫手中抢过明黄布帛,一目十行地扫完,眼中掠过不甘,强笑道:“我就说,别看折衣这孩子平日里闷不做声的,其实有大福气哩!”
“这是整个谢家的福气。”
谢衡揭开茶碗盖,抿了一口,清癯的面上不显喜色。
“是是是。”
向氏绞了绞手中帕子,心说这福气既然横竖都是咱谢家的,怎么没落在我的锦云头上,反倒便宜了那丫头?
谢衡瞥她一眼,似是看出她心中有怨,敲打道:“别以为入宫就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伴君如伴虎,一脚踏错万劫不复,以云儿娇纵跋扈的性子,皇后的宝座即使能坐得,也注定坐不长久,比起莫须有的虚名,恭王才是她的良配。”
“我知道,老爷自是疼云儿的。”
向氏取了一块糕点,殷勤地递到谢衡面前。
谢衡不接,盯着茶碗里碧绿的茶水:“再者,那恭王岂是甘居人下之人?”
向氏手一抖,一点杏仁糕的残渣掉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
用过午食,谢衡被一众家仆簇拥着,前往澧泉寺进香。
上山的路极窄,到后来不得不下轿步行,一行人爬到山顶时,早都累得头晕目眩,叫苦不迭。
被长随服侍着饮了自带的茶水,歇了一阵,谢衡才亲自去拜谒住持老尼姑,表明来意。
“这里早已没有戚氏长缨,只有我寺的延真大师。”
老尼双手合十,“延真大师也早已不见外客,施主请回吧。”
“老朽也不愿扰了延真大师多年清修,只是此番前来,事关小女折衣的婚事,兹事体大,还望住持师太通融一二。”
谢衡也不摆官架子,谦恭求见。
老尼姑见他言辞恳切,点点头,很久之后才转来。
“延真大师毕竟尘缘未了,竟同意见施主一面。”
谢衡素来平静的面上些微地动容,握紧了袖中卷轴,跟随住持进了寺庙后院。
院里大银杏树下,背手立着一位缁衣光头的中年尼姑,岁月虽在她脸上稍染风霜,但仍能看出她年轻时的明眸善睐,灼灼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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