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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野不敢说,他虽然才十岁,但懂的事不少,素闻太子殿下缺乏慧根,九岁了千字文还背不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文武两不沾,性情柔弱,身子还虚,是个大写的草包,但草包能说出“我的命与你的有何不同”
这种话吗?
显然不能。
雍盛是个穿书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身躯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德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凑近了低声问:“你读书读到哪儿了?”
戚寒野老实回答:“刚读完《周髀算经》。”
哦,数学啊。
雍盛点点头:“那你知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吗?”
戚寒野沉默了一瞬:“拉……拉格什么?”
雍盛重复:“拉格朗日。”
戚寒野迷茫:“什么朗日?”
“害,就是微积分的一个基本定理,很简单,我跟你讲讲啊……”
雍盛随手捡了根树枝,就地画起了概述图,讲起了高等数学。
半柱香过后,戚霜天拎着两只烤好的山鸡转回,一进洞,发现自己一向聪颖的弟弟不知为何目光呆滞,面色如土,吓了一跳,以为他身体不适:“寒野难不成哪里受了伤?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戚寒野翻了翻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了声“无碍”
,然后默默转去角落,思考人生。
戚霜天又朝雍盛投去疑惑的眼神。
雍盛憋着笑,耸耸肩。
没什么,小神童只是遭受了一轮现代高数的荼毒而已。
原来对小屁孩进行降维打击竟是件如此不讲武德但快乐的事。
心头的郁闷稍解,加上几颗酸杨梅下肚,也算开了胃,雍盛勉强啃了两口烤鸡,喝了些水,就蜷缩着打起盹儿。
刚眯着,恍惚间闻到一股子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初时并未在意,不一会儿焦味越来越呛鼻,他猛地睁眼,心中咯噔。
与此同时,放哨的士兵匆匆来报:“妈的,这群王八羔子放火烧山了!”
“什么?”
戚霜天瞿然一惊,“从什么方向烧来的?”
“西边儿山腰上放起的,离我们不过三里地。”
“此时是北风。”
戚寒野冷着严肃的小脸,眉头紧蹙,“山火若果真烧起来,至多半个时辰,势必蔓延到这里。”
戚霜天在洞口按剑踱步:“他们要赶我们现身,自是一早便在逆风的北面设下埋伏,北边不可去。
我们打东边来,路上双方多次交手,此时应该还有残兵未撤,东边也不可去。
如此一来,只剩往南一条道儿!”
戚寒野:“若是我,为保万全,定在南北山麓皆设下伏兵,令困兽无处可逃。”
戚霜天森然一笑:“哼,那就只有听天由命赌一把了!”
山火一旦烧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等。”
雍盛见缝插针寻到发言的机会,“我记得我们沿途曾路过一个不大不小长条形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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