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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气氛一时很热烈,何况心里本就跃跃欲试,兰秋年不想推脱。
在和处境有所共通的译使对话时,兰秋年会有种面对斥候时绝很少萌发的同理和求知欲,愿意以各种形式与他进行来往——了解他、交好他,或者战胜他。
聂舍盯了那译使几秒,回头询问地看向兰秋年:“不用勉强。”
“没事,”
兰秋年说,“我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
他将歪斜的凳子搬回正地,坐到译使对面,抬起眼双眼明澈,一拢霜池澹澹浮泛。
“可以开始了?”
译使又无缘无故端详着他笑,咬字黏黏的:“你比传说中还漂亮哦,我都想要认识你了。”
兰秋年瞬间维持不住脸上颜色,两道浅红飞上面颊。
译使心情极好,继续说:“规则很简单,我稍微讲一下你就会明白…”
“我知道的,”
兰秋年说,刚才他在聂舍发来的资料里已经了解过了。
总共三十六张牌,包括红黄蓝绿青紫六种颜色,和一至六六个数字,集齐任意六张颜色牌或数字牌就算赢。
每轮两人出牌、背面朝上,各自决定换牌与否。
若都决定换牌,且牌面翻开颜色和数字都不同,就成功交换,如果有相同,则两张牌全部作废。
如一人换一人不换,翻开后颜色和数字都不同,则换牌者得到两张牌,反之亦然。
都决定不换,则此轮不开牌。
读起来烦琐,实则也就那回事。
“我更想知道你的名字。”
兰秋年发出友好的小小信号。
译使诧异住,又十分新鲜地笑眼弯弯:“我叫倪荆,随便你怎么叫都好。”
“没有其他疑问,我们就开始啦?”
倪荆的态度出离温柔,比之他此前面对那些斥候几乎判若天渊。
兰秋年点点头。
倪荆笑容一收,专神静气,将一沓牌推到兰秋年面前:“总计三十六张牌,你可以随意检查。”
兰秋年只逐张粗略地看过几眼,心知就算真有机关,也必不可能在这时显现,所谓检查不过走个过场。
他将牌推回去,示意:“可以了。”
倪荆的指尖点在牌背上。
他单手捏起一摞牌,食指划拨,牌面切动如流水,像未经修渠的乱河,又被指节拦截、大浪遇堤一般以收整的势头归回牌堆中。
几秒不过,洗牌工作就已完成。
先不论牌技如何,单单这一手就着实让兰秋年大开眼界。
初始的五张牌发下,兰秋年将牌面转向自己,小心地翻开查看,正默默计算着运作思路,突然感觉身后多了道沉沉的压迫感——有人站在他正后方。
是谁?
兰秋年回头一看,正对上聂舍松束着上衣摆的腰带。
聂舍不着声色地挡住来自各方向的探头探脑的目光。
群众里还会有配合偷看牌的吗?兰秋年觉得这举动用处不大。
他的手牌是红3、蓝1、黄2、绿3、蓝4。
看样子他应当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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