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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内容,几天之前他还在担心她过分的心软会不会招惹更多的麻烦,现在就要反过来用这一条来提醒她:你要是不管这些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未来的下场如何。
“可我也是真的不擅长这个呀。”
秦情露出了一点为难的表情,“您看啊,这片土地是黑刀先找到的,避难所现在的人是兰多和玛尔达前后努力的结果;有机土的生意是老马克负责的,沙虫卵是您主动开口提醒,帮忙牵线做的生意——”
“你看,这么多事情,充分证明了没有我也可以的,不是么。”
他低头看去,这个角度看见的少女肩膀轮廓单薄又消瘦,偏偏那双眼睛又亮得惊人,让人挪不开眼。
“还是说——”
她忽然回头看着他,那双金珀般的眼微微弯起,一点细碎的笑意落入沉静的金河,荡开涟漪层叠的细微变化。
那双眼望着他,因此凭空生出了几分深切而真实的鲜活波澜。
她说,她是做不了什么的。
她说,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成就,本质都与她无关。
……
这双漂亮的眼睛现在安静的瞧着他,并不热切,也没有多少空虚的哀怨。
他以为她可能会进一步卖弄可怜,温言软语,泫然欲泣……很多人这么做过,寄生的爬藤一样缠上来,与自己哀声祈求什么。
但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甚至还有些单纯的、柔和的、近乎体贴的好奇。
“还是说,您希望我为您做些什么吗,斯考特先生?”
这份好奇给出的时间实在是恰到好处,能允许他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愿,包容他那未知的野心,允许他的得寸进尺,和一切贪婪的妄想。
斯考特停顿几秒,却是下意识嗤笑一声,避开了这个问题。
他停下脚步,目光看向更辽远的地平线,松弛下来的声线里带了些并不刺耳的无奈嘲意:“哎呀……你自己都说了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看起来难道像是个什么喜欢为难女士的恶毒家伙吗?”
秦情轻笑起来,很配合的摇摇头:“当然不像。”
“只不过,这么一来我也不知道拿什么当筹码了。”
他的身体彻底的重新放松下来,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几分无奈的弧度,“如果你要是按着我之前的思路来,赚到的这笔钱可真的就是连阿德拉都要小心对待,但现在么——”
秦情眨了眨眼,询问:“所以,本质还是头疼阿德拉先生这部分?”
“怎么,”
斯考特歪头看着她,露出个敷衍的假笑,“我确实和我大哥不对付,也一直都在想着怎么让他那张椅子换个人做做;但你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
他笑道:“要帮我忙吗?算了吧,你自己都要考虑怎么才能离他远点呢……还有余地反过来担心我?”
秦情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您之前那么不高兴的样子,本质就是因为我不愿意用沙虫卵持续做生意,毕竟你我如今是合作的盟友,我不愿意配合,您也就赚不到钱。”
“——但换句话说,只要我能补上这部分预期的差价,斯考特先生就能重新高兴起来了吧?”
斯考特愣了一下,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什么?”
少女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
“……如果我能想办法让您拥有和兄长对抗的筹码,您会高兴起来吗?”
沉寂的旷野之中,她的眼睛只能看见这面前一人。
她也只在看着这面前的一人。
“——您会为了这个高兴起来吗,斯考特先生。”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温柔期待,像是只要帮忙能完成他的这个心愿,她就会觉得愉快与满足——哪怕这愿望与她自身毫无关联,也是一样。
……什么?
他怔愣,茫然,随即是不解。
就算他确实会高兴,可是……
为什么?
斯考特压下眉峰,声音也放轻了许多:“就算我会吧,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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