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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利索了,察觉到黑蛟鬼鬼祟祟的视线,拧起眉毛瞪过去:“你把我抓地牢里那阵儿就总看我,怎么个意思?”
黑蛟眼珠左转右转,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呸呸”
两声:“别把朕跟那些断袖想成一样的变态,朕是在看你的身体和脸!
朕正值盛年之时比起你有过之无不及。”
岑浪没接话,觉得黑蛟古古怪怪,他连司默寒都不想费心思琢磨,更不想琢磨眼前这么个玩意儿。
也不好让黑蛟到处跑,他又不会法术,没法彻底弄死黑蛟,想了想,一手刀劈在老头头顶!
黑蛟眼一翻,昏了过去。
还行,本以为这一手刀劈下去对尸体不管用呢。
管屋里老妪借了一个麻袋,装起昏迷的黑蛟,拎起来扛在肩后,急匆匆走向无妄城守城妖兵兵营。
门口守卫认出他是沈醉身边的人,没难为他,直接放他进去了。
岑浪把麻袋寄存在守卫那儿,在营帐门口来回转了三个圈,终于等到他想见的昊小大。
昊小大哈欠连天,眉毛离眼睛远得不能再远,见是他,声音含混地抱怨道:“大半夜的你找我干啥?我明天不休,还得起早当值呢……”
“你说过妖族不学疗伤术!”
岑浪打断他,“只学如何把对方的伤转嫁到自己身上,稍微难一点,能替对方死!”
昊小大眼睛睁大了些,看了岑浪一会儿,神色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少顷,摆摆手:“我胡说八道的,不是稍微难一点,是难于上青天,转嫁个伤还好,替死几乎没可能……”
“几乎没可能,那就是还有可能!”
岑浪道。
昊小大抓了抓头发,把原本的鸡窝抓得更立了:“你大半夜,鼓捣什么啊怪吓人的……”
岑浪:“教我,教我替死术。”
昊小大许是看出岑浪是认真的,叹了口气:“学倒是很简单,结个印什么的,但你学会了也没有,你很难让这个术法应验……”
岑浪一把薅起昊小大衣领:“教我。”
“行行行,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昊小大指了指附近树林,“你跟我过来。”
他跟着昊小大钻进树林,七绕八拐,一直走到连鸟叫也听不着的地方,才见昊小大停下脚步道:“替死术有个原名,叫以死报恨。”
岑浪:“什么意思?”
“听我跟你慢慢说,”
昊小大道,“当年我娘重病垂死,我爹翻禁书学会了这个术法,但最后我娘还是被我爹亲手杀死了。”
“亲手杀死?你父亲学替死术不是为了替你娘死?”
“是。”
昊小大语气沉沉,那段过于久远的记忆似是已勾不起他的情绪起伏,“替死术,以死报恨,难就难在以死报恨上,施术人要亲手杀了受术人,并且受术人要相信施术人是真心要杀他,术法才会应验,施术人才能替受术人死。”
“真心要杀他。”
岑浪念着这几个字,“杀都杀了,有何不信?”
昊小大苦笑一声:“巧了,我爹也是这么以为,我爹施好法术,提剑一剑刺穿我娘胸口,杀是杀了,可我娘和我爹爱得死去活来,她到咽气前一刻都不信我爹是为杀她而杀她,只信我爹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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