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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站起身问她:“叮叮?下课了。
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点吃的。”
“我跟同学在外面吃过了。”
她没有胃口,也不想这样的情况下叶韵还去忙碌。
叶韵从来都不喜欢做饭,她的手是做瓷器的,是给瓷器雕花的,大学学的国画,当时还是系里的第一,从房间至今堆积的礼物来看追求者无数,可偏偏通过相亲跟应洪涛结了婚。
结婚后应洪涛工作常年不在家,要照顾应季雨她才不得不洗手作羹汤,这也是为什么应季雨是独生女的原因。
应洪涛没有办法放弃工作在家陪伴两个孩子,家里并不富有,没钱请保姆,叶韵也不可能放弃她的工作。
他们在婚前没有商量好,婚姻就像是在放两者其中一方的血,经营婚姻有时候是互相妥协包容,或许他们都以为对方会退让,可惜相亲来的爱情薄得像纸。
应季雨在她跟应洪涛的某一次争吵中曾经问过叶韵,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要生下她。
她眼神复杂,最后摸了摸她的脸颊说:“叮叮,有的时候人总是顺着人群走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应季雨放下书包扔在沙发上,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喝酒的应洪涛,弯腰拿起那张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应洪涛其实很少喝酒,他是跑长途冷藏货车的,经年在外,烟瘾很重开车需要提神,却一丁点酒都不沾。
今天破天荒喝起了酒,白的,味道浓烈到站旁边刺鼻。
看到后面,应季雨看到了这个房子的所有权归应洪涛,这些年他俩的财产本来就是各自持有,相当于叶韵净身出户。
“爸,你把房子留给妈妈吧,你平常也不回来。”
应洪涛抬起头时眼神都有些冷厉:“你从小就知道偏向你妈,我凭什么留给她,这房子我早就已经抵押给银行了,你们一丁点都别想要。”
应季雨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是你自己出轨。”
应洪涛忽然笑了声:“她跟你说的,她没跟你说她——”
叶韵从厨房快步走出来,声音都带着急切的哭腔:“应洪涛!
都要离婚了给对方点体面不行吗?”
应洪涛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脸上带着嚣张的笑。
“你自己敢做不敢说吗?大声点啊?让别人都知道知道,你跟那个王谦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你他妈以为我不知道啊?给我戴了多久的绿帽子了,卧室那张床我都感觉恶心!”
“啪”
的一声,叶韵给了他一巴掌。
整个客厅都寂静起来,应洪涛站起身,摸了摸痛到麻木的脸颊,带着狭长带血的长印子。
他冷眼看着叶韵,声音毫不留情。
“明天让叮叮从家里也搬出去,这个房子我已经抵押而且租给别人了,你倒是潇洒,跟那个王谦一走了之,女儿我是不会管的。”
“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可不需要这个房子,人早就准备去北城了,大都市!
风光得很!”
他说完就气急败坏一身恼怒从家里走了出去。
门响的震破了破旧楼梯道。
大概这么多年心里清楚应洪涛重男轻女从来不喜欢她,这些话也像绵密的针刺在她心口,但早已麻木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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