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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跟着说两了客气话,哪晓得文新听了却停了脚步,语气认真道:“听姑姑说,你通了神?”
宋瑾抿唇微笑,“睡梦中事,醒来便多了些本事,通神是夸张了。”
文新笑问:“不知道是多了哪些本事?”
“略识得一些字。”
宋瑾不打算掏心掏肺,只简单带过,文新也是个人精,知道初见彼此都不信任,因此并未细问,而是改了方向。
他凑近宋瑾耳边问:“不知道这挪钱的法子,子晋可有想好?”
宋瑾淡笑着问:“文新兄可识得一些画师?”
“画师?”
画师画伪作,收回来后高价卖出,或者索性夸大画师的本事,料定可以传家,一通采买,反正都是左手捯右手的事情。
除了被人诟病眼光不好,也不能说人家违法律法。
“最好是有些名气,又或者是可以仿绘,不用仿大家画作,仿一些名气不大的画师作品。”
文新听了眉头一皱:“这是何故?”
宋瑾细细解释着:“大师作品存世不过就是那些,随便说说都知道在谁手中,要作弊不方便。
不太出名的画师画作品也能卖上价,大奶奶买下来装饰家里名正言顺,至于究竟值多少,谁知道呢。”
“哦,原来如此。”
文新展颜一笑,“子晋果然好算计,只是一幅画......”
“一幅画自然不够,多来几个,如果有玉石就更好了。”
“玉石?”
宋瑾再解释:“不要做好的玉石首饰,只要未开的石头。”
文新为难起来:“可是咱们苏州不产玉石,一次要许多石头的话,恐怕难了。”
这倒是宋瑾遗漏的。
苏州丝织品行业繁盛,可是价格大家心知肚明,要想在丝织品价格上作假太容易被人识破了,所以才要在一些价格不固定的产品上动心思。
如果玉石不好操作的话,那就只能是药材和画作了,苏州文人雅士不要太多,一个商人想要附庸风雅是很自然的事情,画师也不难找,专挑贫穷的就好了。
“这样好了,我先去找些会写诗作画的文人,让他们写写画画,届时一并送来挑选,选中了咱们就用‘高价’买下来。”
宋瑾笑着点头,“还是文新兄聪慧。”
“哪里哪里,还是子晋的主意好,今日先这样,我这就去找人,另外再赁间小院,你早日搬出来,我们一起共商大计。”
宋瑾微笑道好。
她将人从后院送至前方轿厅,文新的伴当帮着掀开轿帘,两人拱手作别,文新这才上轿离去。
宋瑾看着那轿子从柏家院门出去后,脸上笑容骤然消失。
什么憨笑,分明是个人精。
第一次见面就叫她子晋,入戏比自己还早,恐怕不是个好糊弄的。
细想起来也不奇怪。
柏家大奶奶文雅是商户出身,那文新也是在商人家庭里浸泡着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都说历史是面镜子,五千年前的古人和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从人性上来讲,并无异处,只是所采取的手段和社会规则有了些许变化罢了。
只要人性不变,那宋瑾就有把握可以争取一番。
正当她对着文新离去的身影开始算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蔓草,大奶奶叫你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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