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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潇:“荣幸之至。”
华瑶:“你现?在的脾气真好啊……”
华瑶的语调渐渐低了?下去。
她的手一点一点变冷,他的心一寸一寸下沉,伤口崩裂的痛苦都比不上他此时此刻的煎熬。
他怕她一睡不醒,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又怕打扰她休息,加重她的病情。
他不断地轻抚她的手腕,试探她的脉搏,调动内力帮她调息。
拉车的骏马纵蹄如飞,山路两旁的林木疾速后退,雨声噼啪地响,车轮碾得泥泞激溅。
也不知过了?多久,华瑶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的,像是陷入了?太虚幻境,还听见了?汤沃雪的声音:“这是一种寒毒,并不危险,只是有点麻烦,我先用针灸为她排毒,余毒要靠服药清除……来得及时,尚无大碍,你仔细看着她,别让她乱动。”
另一位大夫说?:“殿下伤势危急,能否受得住针灸?”
汤沃雪的语气越发暴躁:“你这庸医来给她施针,她肯定受不住。
山贼用的下三滥毒药,哪里扶得上台面?这种毒药我解不了?,我就不姓汤,你少?管了?,全交给我。”
汤沃雪的祖父曾是太医院首席。
如今的太医院推崇的“圣品金疮药”
,正是沿用了?汤家祖父留下的方子。
汤氏一族,在医药这一行里,素来享有盛名,举国上下,无人能及。
军帐里灯烛辉煌,草药的清香融进心肺,华瑶的衣裳全被褪去了?。
她又冷又热,抬手往上抓,抓到另一个人的手。
此人点了?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尖细的银针接连扎入几处大穴,痛得她喘不上气,话?也说?不出口,快要憋死?了?。
这时候,穴道终于解开,华瑶艰难地趴到床边,咳出黑血。
她咳得头痛欲裂,又牵扯了?肩膀和?手臂的伤口,从喉管到肝胆都有一把猛火在燃烧。
她精疲力尽,神思愈发昏沉。
汤沃雪跪在床边,劝说?道:“殿下,您快睁开眼,千万不能睡着了?,我还要继续施针,这一次不点穴,您躺好了?,会?有些疼。”
华瑶追问道:“有多疼呢?”
其?实汤沃雪从来不管患者会?痛成什么样?。
她只想把人救活,把病治好,至于患者怕不怕针灸,并不在她的顾虑之内。
华瑶却说?:“我怕疼。”
汤沃雪温声道:“我原先以?为,您很能忍耐。”
华瑶极小声道:“刚才那几针下来,我快哭了?。”
汤沃雪关切道:“如今呢,您还想哭吗?”
华瑶咳嗽完了?,才说?:“不想了?,因为我见到了?阿雪。”
汤沃雪又问:“您还能忍住吗?”
华瑶顺口说:“当然,只要阿雪在我身边,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恍惚中,华瑶听见汤沃雪的笑声,还有一把重剑摔落在地的响声。
汤沃雪转头道
:“小谢将军,你看见了?,殿下并无大碍。
你也有伤,金疮药就在桌上……刚才那个庸医,我把他喊进来,让他给你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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