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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防线骤然崩塌,盛京延抬头,他看见温书和谈谷转身一同离开的背影,他们共撑一把伞在雨中离去,高跟鞋踩在地上溅起水珠,谈谷的大衣向她倾斜,似能为她遮蔽风雨。
心底绞痛,如刀割,盛京延站起身,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离去。
捡起黑伞,他走进雨中,走到自己越野车旁,开门,点火,踩油门,驾驶大G驶入单行车道,眼里有偏执,他跟着前面的那辆车。
他们没有往租住的屋走,而是去了一处地段略显偏僻的房间。
那似乎是一个画家的居所,又或许是他们新租的房间。
米白色的平层,一扇窗,他们收伞进去,屋内很快燃起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浸出来,温暖明媚。
门关上,他们陷入自己的世界,盛京延被隔绝在外。
雨声愈烈,噼里啪啦敲打这个世界,砸在越野车金属门上,声声清晰。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盛京延死死盯着那件平房的窗,屋内一双人影交错,孤男寡女,他们会干什么?
再续前缘,共赴白首之约?
毕竟在伦敦,在那场紫色烟花下,温书就说过她等他娶她。
心底剧痛,盛京延心底抑着无法压制的悲痛,他觉得温书便像那白色焰火,转瞬即逝,他抓不住。
隐隐约约觉得,这刻她不回头,他这生都要失去她了。
踢开车门,盛京延带着那把黑伞出门,雨水飞溅,他踩着雨水往前走,西装外套已经湿了一大半,黑发黑眸,清冷孤郁。
握着伞柄的指骨修长冷白,他紧抿着唇角,走到那房门前,眸色深沉地盯着那扇窗。
他沉默地站在雨中,仿佛成了一座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温书撑了把白色的伞出门,隔着如瀑雨幕,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很清晰:
“盛京延,你回去。”
“我不会跟你走。”
她的嗓音总这样冷淡,声音很轻却带着催骨的力量。
摧枯拉朽般压断心里绷着的那根弦。
理智被摧毁,甘为她赴这一场颠倒城市的雨。
握着黑伞的手松了,盛京延站在大雨中,雨水很快浸透他的黑发,一束一束耷在额角,源源不断地往下滴水。
瘦削深刻的眉骨,棱角分明的侧脸,五官立体深邃,大滴水珠滚落,眼睫湿透,他浑身都在滴水。
唯有那双比黑夜更深如墨一般的双眼盯着她。
深沉爱意浮现,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情,他开口,“我不会离开,不会放手。”
嗓音喑哑,伴着雨声,偏执至疯狠,“我该偿还自己的罪孽。”
手腕的串珠手链啪的一声断裂,黑色的珠石滚入雨水中,散落一地。
她曾送给他的,他保存珍视那么久的黑曜石手链也断了。
心口发慌,沉闷,无法言喻的痛感侵袭。
盛京延低头,挺直的背脊如雪松,他退后一步,缓缓地,慢慢地双膝跪下。
膝盖磕在水泥地上,雨水很快侵蚀了他,几乎漫过膝盖。
肩背笔直,黑西装微敞,白色衬衫浸湿紧贴着身躯,勾勒出纹理分明的肌肉,腹肌若隐若现,左肩上的伤疤也隐隐能窥见。
他跪在雨中,嗓音低哑,温柔呢喃,“书书,给我一个机会,这辈子不敢了。”
“跟我回家,阿延哥哥,会护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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