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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揉进来的清冷月光薄纱般罩在交叠的两人身上。
布雷兹环着他的腰,沈言埋首在布雷兹的颈窝处,透着柠檬薄荷味道的发丝柔柔地贴着他的脸颊。
布雷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沈言声音很轻地说:
“给我留几个吻痕吧。”
“我要利用你了。”
.
瓦伦早上八点多钟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言。
他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小心按着门把把门推开,看见床上的沈言团着被子睡得正香,蹑手蹑脚的凑过去,想要偷亲,走到床边却发现沈言睁着眼睛,根本没睡。
瓦伦开朗道:“早上好,沈言,我想亲嘴。”
沈言对他探出舌尖,瓦伦看着舌环上的数字,僵住,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布雷兹昨天来了?”
掀开被子的沈言,脖子上有两枚鲜明的红色痕迹,脖子和肩膀连接的那块皮肉好像很得肆虐者的喜爱,青紫的齿痕和红艳的吻痕几乎连成一片,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沈言被他这一质问,好像挺不自在似的摸了摸肩颈处的痕迹,有点痛,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再看向瓦伦时又恢复正常,“对,天没亮又走了。”
瓦伦气到说不出话。
等沈言从浴室出来,换上新衣服,他才调整好情绪,强压下把布雷兹撕碎的欲望,有些粗暴地抓住沈言,把他按在墙上。
沈言不太自在地动了动手腕,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再向下就是被人吻得红肿的唇,不知道多用力,唇瓣上都被亲出了细小的伤口。
瓦伦不知道自己以前什么样,但他失忆以后,经常性地胸闷气短,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太讨厌,以至于在地下拳场的擂台下手死黑,借着暴力发泄心中郁气。
本以为是没找到老婆的缘故,现在老婆找到了,病情不好反重。
他一只手就能控制住沈言的两只手腕,鼻尖贴到沈言脖子边嗅嗅,用的都是同一种洗发水,按理来说应该闻不到多特别的味道,但他就是奇怪,讨厌,恶心。
难闻。
模糊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反复徘徊,被压扁的小面包跳来跳去,这回说的不是多喜庆的话,它们的尖叫特别刺耳——
“骗子!
骗子!
骗子!”
“他不爱你!
他是骗子!”
瓦伦头疼,本来就凶戾吓人的长相,沉着脸时更显出一百二十分的恐怖,他微微偏了偏头,空的那只手的掌根,用力敲击自己的脑袋,想把小面包赶出去。
可是越敲越多,直至铺满他整个视野。
密密麻麻的嘈杂声音,全都在重复“骗子”
这个字眼。
而瓦伦竟然并不觉得生气,好像早早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温顺。
“瓦伦……好疼……”
低低的,有些颤抖的声音,穿透小面包的屏障,小面包缓缓散去。
瓦伦看到沈言发白的脸,和隐约畏惧的神情,他骤然清醒。
立刻松手,后退一步,后怕又后悔地要解释,话到嘴边,和沈言强撑着的笑脸相对时,那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瓦伦力气太大,平时会可以控制着点,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变成了灾难。
沈言手腕快被攥废了,手指发抖合拢费力使不上劲,他只能缓慢的弯曲手指,不看瓦伦,盯着自己手腕,笑道:“算命的说我骨重四两,得亏它够结实,不然就得麻烦你当一下摩托车,背着我横穿沙漠去小镇看病了。”
瓦伦笑不出来。
沈言也不该笑。
沈言现在像是被伤害过无数次,所以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习惯性的拿玩笑掩盖过去。
他凑过去想看沈言伤成什么样,身体刚往前倾了一点,沈言很细微的瑟缩了一下,旋即舒展开来,主动把手腕递过去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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