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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你如此丧心病狂,陷害朝廷忠良,你不得好死,老天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闻听何瑾承认了陷害自己,丁逸柳瞬间满心愤怒犹如火山爆发,隔着木栅栏对着何瑾咆哮嘶吼起来。
可何瑾却挠了挠耳朵,面笑皮不笑地言道“忠良?你貌似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怎么,难道你以为比我多读了两本儿书,考下了秀才功名,就是朝廷的忠良了?就可以草菅人命,胡乱攀咬、为所欲为了吗?”
“你这样的忠良?呵呵,还是少一些为好。”
说着他转身拿起了铜镜,顾镜自览一番后,才自我感觉良好地言道“反倒多几个像我这样眉清目秀的贪吏,恐怕世界才会变得更美好。”
“你,你你全都知道了?”
毕竟做贼心虚,被何瑾一语道破,丁逸柳瞬间惊恐颓丧起来。
“不就是煤炭和木炭的那点破事儿吗?”
何瑾微微一笑,无不嘲讽地言道“明明只是坐下来,可以好好谈的商业纠纷。
你却上来喊打喊杀,生生弄成了刑事案件丁老板,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何瑾游刃有余、尽占上风的言语威逼下,丁逸柳不由升起了逆反心思。
他猛然站起身来,面色阴狠地言道“何瑾,你休要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我毕竟是州学的生员,而你不过衙门的走狗小吏,身份之别,有如鸿渊!
且此番你诬陷我毫无证据,又岂能轻易得逞?”
何瑾闻言,不由犹如看白痴一样看向丁逸柳“得逞?把你关入牢中,我不是已经得逞了吗?”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异想天开地打算靠着人命案子,就把身世清白的你扳倒吧?”
说到这里,他不由又向丁逸柳投去了怜悯的目光,随后才撇嘴道“放心,我才没你那么蠢,那么没品。”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丁逸柳不由心神惶恐,一道阴寒的印痕从他心中裂开,逐渐延伸到全身,连脚趾头都变得冰凉。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借由人命案子一事,扒下你秀才的那张皮而已。”
何瑾的话仍旧不疾不徐,却仿佛带着刀锋剑雨向丁逸柳袭去“老乞丐的案子,当然是假的。
可丁家那案子,却是真的。”
“没了秀才的功名后,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得过师父的法眼,还能躲得过衙门里的大刑伺候?”
说着,何瑾还环手一指这牢房,继续阴冷道“没了秀才功名之后,你还有资格跟我叫板,还能在我的地盘里活得潇洒自在?”
“何,何瑾,我输了,我错了还不行?”
想象着这滴水不漏、残忍诡谲的手段,一夜到现在都未合过眼的丁逸柳不由崩溃了,涕泪横流地哭求道“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不干涉你的煤炭生意还不行?”
“当然不行!”
何瑾这才语气一厉,爆喝吼道“事情未发生之前,哪怕同我知会一声,我自不会与你为敌!
哪怕上了公堂,我也请求过你放了丁氏可你那时何等目空一切、冷硬高傲!”
“煤炭的出现,的确影响了你家的木炭生意。
可影响毕竟有限,磁州外的木炭市场仍旧广阔,价格持续高昂,你哪怕花上一点运费,也能狠赚一笔!”
“可你用了什么手段?你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打压我的煤炭生意,还卑劣无耻地给我扣上了人命官司!”
“甚至,你明知磁州城里的慈幼局、养济院、安济坊里成千上万的孤苦百姓,都要靠煤炭渡过这个冬天,你却一点视而不见。
为了那么一点儿的蝇头小利,和你所谓的高贵身份,就要他们冻死在这个冬日!”
一通怒吼发泄后,何瑾的情绪才缓缓平息了许多,恢复了智珠在握的冷漠“怎么?现在知道自己要输了,就来求饶了?你当我是爹,还是你二大爷,会那么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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