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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以想象,这种气质的人居然和就差把克己复礼四字刻脸上的王元瑛是一个爹娘生的。
贺兰香憋着笑,小声问谢姝:“还走不走了?”
谢姝哭丧着脸,面朝踱步走来的王氏和郑文君,“往哪走啊,路都被堵死了。”
画舫靠岸,舫上青年利落跃下舫梯,招来更多少女暗暗偷看。
王氏与郑文君携伴而来,王氏面色略微发僵,对这二侄子的作风性情无奈又嫌弃。
郑文君倒是面色如常,迎上儿子道:“难得回家一趟,怎么没在家陪你父亲。”
王元琢先给王氏行上一记晚辈礼,直腰笑道:“儿子是为了娘才回家的,娘若出门,儿子自然便待不住了,父亲有老大和老四作伴,用不着我去讨嫌。”
郑文君皱了眉,正要劝他两句,想到什么,改为抬手引荐:“你姝妹妹身边这位,是护国公夫人,你的贺兰嫂嫂,头次见,不可怠慢礼数,还不快见过嫂嫂。”
王元琢便又转身,低头冲谢姝身旁的贺兰香行平辈礼,温声道:“元琢见过嫂嫂。”
贺兰香点头,“二公子多礼。”
礼毕,王元琢抬头,正与贺兰香的眼睛对上。
视线相撞,二人同时怔住,心头各自一跳。
芳菲林外,落日流金,船头岸上,帷帽经风吹走,年轻男女隔水对望。
一模一样的记忆,同时浮现在二人脑海。
乞巧2
四目相对,停留的时间太长,连谢姝都看出了端倪,好奇地问:“嫂嫂,你与我二哥哥见过么?”
贺兰香回过神,垂下了视线,压下心中震惊,轻轻摇了摇头,一派腼腆羞涩之态。
王元琢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黯然,懂了贺兰香意思,开口道:“姝儿妹妹莫想太多,我只是乍看嫂嫂觉得有些脸生,故而看得仔细了些。”
谢姝瞧了眼贺兰香娇艳绝伦的脸,又瞧了眼自己登徒子一样的二表哥,嘴上浮现一丝了然神秘的笑,“什么啊,我看你分明就是看我嫂嫂长得——”
“姝儿,”
王氏忽然出声,略有愠色,“时辰已至,你还拜不拜织女了?”
谢姝连忙抬脸张望,果然见渠畔少女纷纷结伴跪在香案下穿针引线,便也顾不得在这多嘴了,拉起贺兰香便围了上去。
贺兰香自然是不能加入的,到了地方便站在边上等待谢姝,欣赏起粼粼渠水。
她的后脑时不时发刺,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自己的身后,有道视线时不时投向自己。
是王元琢。
贺兰香掌心沁出了细汗。
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芳菲林外遇见的是王元琢。
倘若他知道谢折曾在温泉庄子三日未出,再联系上与她的初遇地点,只需稍作思忖,她和谢折的关系就简直昭然若揭。
贺兰香感到毛骨悚然。
可奇怪的,王元琢刚才并未着急指出她,而是顺着她的反应,假装与她并未见过。
这就让贺兰香有点琢磨不透了。
也或许,他是不想打草惊蛇,想憋着消息回家告诉父兄,一并筹谋布局?
贺兰香不由得皱了皱眉,有点不安。
“织女娘娘在上,请赐福信女心灵手巧,佑我爹娘长命百岁,家族兴旺,官运亨通……”
谢姝跪在蒲团,对着天上银河低声祈愿,话到后面,又压下不少声音,红着脸道:“也望织女娘娘保佑信女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信女要求不高,最好能文能武,相貌英俊,身高八尺,性情温和,为人正直,有勇有谋……反正最好是,最好是我大表哥那个样子的,麻烦织女娘娘了。”
谢姝祈完愿,收起针线上了香,拉起贺兰香又去放河灯。
贺兰香本想亲自靠水放灯,被王氏拦了下来,为了她的安危,说什么都不准她走到水边,贺兰香便只好作罢。
王元琢看在眼里,提议由他代劳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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