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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用担心慕锦钰哪天色胆包心对自己做什么,且不说慕锦钰不喜欢男人,就慕锦钰这个咳得要死的状态,只怕也有心无力,咳死在半路。
他觉得茶冷了一些,便尝了尝还烫不烫,之后又觉得自己居然半夜糊涂亲口试冷烫,又懒得再倒一杯等水凉掉,便递给了慕锦钰。
慕锦钰刚刚看到宁环低头喝这杯了。
他平时是极为计较的,眼下也没有计较,接过来便漱了漱口。
血腥之气淡了很多。
这盏晕黄的灯仍旧亮着,不甚明亮,火光一跳一跳,阴影之中,宁环如竹的身影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就像是一幅画,亦像天上的一弯月亮。
之后香炉里又放了一把安神香,宁环从外面回来,继续睡在了慕锦钰的身侧:“你睡吧。”
慕锦钰知道宁环困得不行,后半夜他也没有再睡着,自然也没有再咳嗽。
独发晋江文学城第二天慕锦钰要去早朝,自然是天不亮就起床了。
鸡都没有叫,宁环却听到身边的人窸窸窣窣。
阿喜也偷偷的进来伺候。
房间里轻暖,宁环身上盖着一条锦被,早就不是新婚那天大红色的被子了,而是烟青色的,他一条手臂从被子里出来,雪白的丝绸裹着这截纤细的小臂,隐隐可以看到一点干涸的血迹,这是慕锦钰当时吐的血。
慕锦钰瞟了一眼。
宁环突然用手捂住了耳朵:“殿下,您快些离开,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旁伺候这爷穿靴子的阿喜忍不住抬起了头。
太子妃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呢。
慕锦钰沉着一张脸,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去的时候披上了他来时穿的狐毛披风。
外面的天上还挂着一轮残月,地上滴水成冰,院子里也结了一层白霜,砖瓦是白的,无叶子的树枝也是白的,阿喜呼吸的时候都冒着白气,他忍不住道:“真冷啊,我把太子妃娘娘的手炉拿来,您揣在怀里暖和一些。”
慕锦钰道:“他脾气不好,你进去他肯定脾气发作。”
阿喜蹑手蹑脚进去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宁环其实听到了,但这声音一听就是慕锦钰身边那个长得像小耗子的太监,宁环也没有理会,继续沉沉的靠在枕头上睡去了。
等出来之后,阿喜把宁环的手炉给了慕锦钰:“太子殿下您闻闻,这个也特别香。
太子妃娘娘的所有东西都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儿。”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香味儿和寻常姑娘家身上的脂粉香气都不一样,这个味道没有那么媚,也没有那么甜,男子用正合适。
慕锦钰也没有闻,直接放在了袖中,寒气扑面而来,他又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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